第二十章 强大的对手

热，虽然身边的空调机发出嗡嗡的噪音，喷出一团团清凉的白雾。

    前一刻，慕绮年还约她去吃饭，深情款款，转眼间就有佳人相伴，言笑宴宴。原来，不只盛二少，慕医生身边也是美女如云。不，这不是吃醋，她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而已，胸口有些闷闷的，大概是天气太热了。这样想的时候，她忘记了，刚才在手术室门口，她还披慕绮年的外套取暖呢！

    回到家里，锦瑟把小唐向自己暧昧示爱的事，当笑话一样说给白薇薇听，白薇薇在电话里惊呼：“朵朵，你今年肯定是红鸾星动，好事近了！”

    “什么好事？”锦瑟揉着隐隐作疼的头，“尽是招惹一些烂桃花。”

    “慕绮年怎么会是烂桃花？人家可是随叫随到，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大小姐只要有事，就想到慕医生。”白薇薇又开始替慕医生打抱不平，“朵朵，你是把他当奥特曼，还是哆啦a梦啊？”

    锦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都不是，是警察！”

    “对，人民群众是有困难找警察，你是有困难找慕医生！”

    锦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过几天还要跑一趟医院，麻烦慕绮年，就是关于减免小唐母亲医药费的事。

    小唐父母都下岗多年，培养一个读大学生的儿子已经不容易，她这一病更是将家中积蓄耗光了，向亲戚东拼西借，勉强凑够了手术费和住院费，但还拖欠了医院的医药费。

    那天下午，在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锦瑟找到慕绮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慕绮年沉思不语，眉头紧皱，看得出有些为难。旁边的程一诺代他回答：“裴小姐，减免医药费在我们医院没有先例。如果她真是下岗工人，可以按照政策申请城市居民医疗救助。”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申请的手续太过复杂，不但要跑街道居委会，还要经过几级民政部门确认是特殊困难群众。这大热天的，小唐跑得差点中暑晕倒，真是难为这个小伙子了！”

    程一诺神情冷淡地将手一摊：“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尽然。”慕绮年静静开口，看锦瑟一眼，“我帮你去向院长那里打听打听，如果真的不能减免，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慕主任！”程一诺愕然。她搞不懂，看上去那么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男人，待这个裴锦瑟却格外温柔耐心，几乎是有求必应。裴锦瑟也不见得有多好，容貌倒是不坏，但也顶多算得上清纯秀美的小家碧玉，言谈举止之间还有些毛燥，大大咧咧，有时候思想幼稚得让人发笑。

    “就这么定了。”慕绮年答得干脆，凝视锦瑟的目光却很温和，“你去告诉小唐，以后不用再为高昂医药费发愁了。”她就是这样一副热心肠，同情心泛滥，连流浪猫都收留，何况人呢？

    锦瑟心存感激，转身要走，程一诺突然叫住她：“裴小姐，你也是a大01级的吗？”

    她愣住了，蓦然转身：“是啊。”

    “那我们是校友。”程一诺微笑地看着她，目光却并不友好，“不过，你读的是新闻学院，我念的是医学院。”

    锦瑟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发现有些面熟，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程一诺。”她笑得温婉而优雅，“程咬金的程，一诺千金的一诺。”

    “真是个好名字！”锦瑟赞叹道，突然想起，大一下学期，a大在全校范围内举行辩论赛，获得最佳辩手称号的就叫“程一诺”，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皆因她的名字让自己印象深刻，另外，传说她家世显赫，才华出众，长相姣好，是医学院的“院花”，反方的二辩。白薇薇当时是正方的一辩，为给她捧场，锦瑟和乔天磊坐在学校大礼堂观摩了这场辩论赛。只觉得程一诺思路清晰，谈吐犀利，每次发言都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嗓音虽然细细柔柔的，却咄咄逼人，非常具有杀伤力，处处显出柔厚的分量。口齿伶俐的白薇薇那次成了她的手下败将，气得捶手顿足、呱呱乱叫。乔天磊非常冷静地分析：“这个程一诺，是个棉里藏针、深藏不露的角色，不可小视！”这话让锦瑟心生妒意，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乔部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乔天磊嘻皮笑脸道：“她性子太冷了，冷面冷心，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从里到外都热乎乎的裴姑娘！”锦瑟狠狠拧他的胳膊：“讨厌，说话没正经！”

    锦瑟告诉了白薇薇，白薇薇一惊一乍：“她是你的情敌啊，这么强大的对手，危险！”

    果然，没几天就接到程一诺的电话：“这个周末我过生日，既然都是a大校友，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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