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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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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母感叹道,有些担忧地说。

    "放心,兰芝知书达理,为人厚道,哪会处不好呢?"

    "处得好,娘才放得下心。"

    正说话间,刘兰生垂头丧气地从外进来。一只鸡卟愣着膀子从他眼前飞过,他下意识地闪了闪身子。

    钱氏在撵着一只鸭,一群鸡也跟着惊乍得四处飞跑着。

    "这怎么啦怎么啦?"刘兰生说。

    "快,伸手帮我抓一下。"钱氏见鸭跑到刘兰生身边,急忙叫道。

    "真是的,弄得鸡飞狗跳的。"刘兰生不满地皱皱眉,一动不动。

    "还不明白?明儿是三朝的日子,新姑爷和兰芝回门呢!"钱氏俯身抓住鸭。

    "回门不就回门,我当干什么啦?"刘兰生不耐烦地说。

    "回门也是兰芝大喜的日子,哎呀,你怎么拉着个脸,横眉竖眼的?"

    "喜?喜什么啦?我这冬服的买卖看来十有八九要给他们搅黄,能喜得起来吗?"刘兰生火道。

    "啊哟,明儿新姑爷上门,你可别什么冬服不冬服的买卖?"钱氏不悦地瞪了丈夫一眼。

    "唔?那叫我说什么啦?皇上来哪,老祖宗回来哪,叫我迎着、供着?"刘兰生边说边气哼哼地向屋里走去。

    结婚的第三天,一早,兰芝就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打扮了,想到要回娘家了,兰芝心里乐颠颠的,她在镜子前久久端详自己,仔细端详明眸的波动,铜镜里仿佛集中了整个宇宙,她在这张姣美的面容里,看到了美、欲望和新婚的幸福。

    香草欣喜地在一旁看着娇美如花的嫂子,一边给她递东西,一边打着趣。

    焦仲卿在她们身后痴痴地看着镜中的兰芝,她头发的梳理是那么整齐轶群,那一双好看的丹风眼,正荡漾着幸福的微澜,焦仲卿看得有些呆了。

    "哎呀,仲卿,时间也不早了,你还不快跟婆婆去说啊!"兰芝从镜里看见焦仲卿正痴痴地望着自己,脸一红,回头道。

    "对对,我跟娘去说。"焦仲卿回过来神来,忙向门口走去。

    "嫂子,哥看你是百看不厌。嘻,瞧刚才痴迷的样子!香草笑着打趣道。

    "你呀,别急,总有那一天!"兰芝用手点了点香草的额头,笑道。

    焦仲卿径直走到厨房,焦母在案板旁切菜,听儿子说要和兰芝一起回兰芝家,头也不回地说:"不能回!"

    "娘,是三朝啊,新姑爷哪能不到丈母家回门,这也是规矩!"

    "娘不明白是三朝?你病好啦?就你这样子能回门?"

    "娘,我这也只是点头痛脑热,吃了几帖药,现儿好多啦!"。

    "那也不行,娘放不了心!"

    "那、那兰芝家会怎么看啊?我怎么跟兰芝说啊?"焦仲卿焦虑地说。

    "有什么不好说,就说婆婆不放心!"

    焦仲卿不安地重新返回房间,兰芝见丈夫进来,忙起身迎上来,兴奋地看着焦仲卿说:"跟娘说了?"

    "娘担心我这身子还没好透。"焦仲卿垂头丧气地说。

    "娘不放心哥去?"香草说。

    "其实,我现儿好得多。"焦仲卿说。

    "我找娘说去。"香草说完,拨脚就往外走。

    "哎呀,你就别瞎掺和了!"焦仲卿叫住香草。

    "婆婆说得也对,你身子是还没好利落,真的一折腾,反而伤了身子。你不能回门也行,那我一个人回去,就跟家里人说你病了,他们也不会责怪的。"沉默了片刻,兰芝说。

    "那也好,我跟娘说就你一个人回去。"焦仲卿说完,又转身走到厨房。

    "她也不能回!"焦母冷冷地说。

    "娘?!"焦仲卿吃惊地看着母亲。

    "你现儿是有媳妇的人了!你病了,不成还让娘来伺候你?"

    "我现儿这样子,跑来跑去,那还要人伺候?娘,你就让兰芝一个人回去吧!"焦仲卿央求道。

    "那也不行,三朝回门,哪有一个人回去的?"焦母掷地有声。

    "我不能去,兰芝也不能回,怎么向她家交待?况且这三朝回门也是规矩,兰芝家自然做了准备,总得把个人回去说一下,要不人家也说我们太不懂礼节!"焦仲卿为难地说。

    "嘿,现在知道讲礼节啦?不戴盖头是不是懂礼节?"

    "娘,就让兰芝回去吧!"

    "不要再说了!"焦母断然说,

    焦仲卿闷闷不乐地又折回房间,兰芝担心地看着焦仲卿:"怎么?"

    焦仲卿不吭声。

    "哥,你说话啊!"香草焦急地望着哥。

    "仲卿,难道婆婆?!"兰芝心里不安起来,焦仲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婆婆不准我回去?"兰芝终于猜测到什么,忙吃惊地说。

    焦仲卿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娘怎么这样?我找娘去。香草见母亲这样专横霸道不通情理,转身就往外走。

    "哎哎,你找也不行!"焦仲卿忙阻止香草说。

    稍顷,兰芝说:"那我找婆婆去说。"

    "我说都不行,你去更没有用!"焦仲卿忙摇着头。

    "仲卿,这三朝回门于娘家来说也是头等大事。我要不回去,爹和娘还不知道我怎么啦,那不急坏了!"兰芝忧心地看着焦仲卿,满脸焦虑地说。

    "嫂说得对。哥,你也说话啊!"香草望望兰芝,又望望有些懦弱怕事的哥。

    这会儿刘母和钱氏依然在厨房里忙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案板上摆满了己做好的菜。

    灶上的沙锅里在煨着什么,冒着热气,发出"突突"的声音。

    刘母把锅里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递给钱氏,钱氏嗅了嗅,说:"啊,真香!"

    "这是兰芝最喜欢吃的。三鲜。"刘母说。

    "不知道新姑爷喜欢吃些什么?"钱氏把盘子放到案板上,好奇地说。

    "不管新姑爷喜欢吃什么,反正这煨鸡腿他要吃一只。"刘母揭开沙锅盖,用筷子戳戳煨在沙锅里的鸡。

    "他们也该回来了吧!"钱氏说罢,下意识地朝外面望了望。

    "哎呀,这怎么办?"兰芝焦急地看着哥,又急切地催促道:"哥,你快想办法啊?"

    "哎,倒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突然,兰芝抬起头看着香草,眼睛一亮。

    焦仲卿和香草犹疑地看着兰芝。

    "让香草穿我的衣,装扮我,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婆婆以为我在家呢。再说,婆婆也不会上我们房。"兰芝笑道。

    "这、这怕不行吧!"焦仲卿担心地说。

    "哎,是个主意,稀奇,好,好玩!"香草忙说。

    "要是娘问香草呢?"焦仲卿不安地说。

    "这好办,就说香草上城里买纱去了,不就一天时间嘛!"兰芝轻松地说。

    "行,哥!娘年纪大了,眼也花了,未必看得真是我。"香草高兴地说。

    "那,就这么办吧!"焦仲卿勉强同意,接着又盯瞩香草说:"还是少进进出出,免得进出多了,娘看真切了,露出破绽来!"

    焦母心神不安地在厨房切着菜,一会儿又倾耳朝外听听。

    "怎么没有动静,该不是仲卿和兰芝瞒着我回门去了?"焦母纳闷地自言自语道。

    焦母想了想,放下手里的活,不放心地朝兰芝他们的新房走去。

    这会儿,已穿了兰芝衣服的香草扯着身子,嘻嘻地笑着,焦仲卿和兰芝在一旁新奇地打量着香草。忍俊不禁想笑。

    "从背影看,真像兰芝呢!"焦仲卿点头说。

    "可得注意点!"兰芝对香草小声说。

    "放心,只管安心回去吧!"香草胸有成竹地说。

    兰芝拎起小包正准备出门,焦母己走到了门口,大声喊道:"仲卿啊!"

    "娘!"焦仲卿忙从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

    "兰芝呢?"焦母站在门外上下看了看焦仲卿,又不放心地问道。

    "在、在房里!"焦仲卿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焦母疑惑地看着他,欲向房里走去。

    焦仲卿一惊。

    正在这时,兰芝从房里探出头,叫道:"婆婆!"

    "嗯,在家就好!"焦母怔了下,点点头。

    "婆婆有什么吩咐?"

    "我在问香草,怎么不见她织机响呢?"焦母连忙掩饰自己,支吾道。

    躲在房子一角的香草下意识地正要接腔,兰芝忙用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香草好像上外买纱去了!"焦仲卿急忙急中生智。

    "哦,买纱去了。好吧,你们忙你们的!"

    焦仲卿终于松了口气,兰芝和香草也都松了口气。

    焦仲卿正欲回房,焦母又转回身,焦仲卿愣住,不知娘又要干什么?

    "哎,这纱不是前两天才买的,香草怎么又去买纱?"焦母有些疑惑地说。

    焦仲卿一时语塞,正在这时,兰芝又探出头,说:"哦,好像、好像也不多了,我和香草要是俩人都上机,那点纱哪够织啊!"

    "倒也是!"焦母点点头,返回厨房继续切菜,边切菜边得意地说:"嗯,总得还是听我的!"说完,动作更快了。

    焦仲卿见母亲己走进厨房,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兰芝拍拍胸口,长吐了口气。

    "好,这才好玩呢!"香草嘻笑着。

    "还好玩,都吓死我了!"焦仲卿瞥了妹妹一眼,心有余悸地说。

    这时候,刘母和钱氏还在厨房忙碌着。

    "这日头都快中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俩人回来?"刘母不安地朝户外看看。

    "娘,我去村头看看吧!"钱氏急忙说。

    "去吧!"

    钱氏转身出去,刘母依然心不在焉地忙乎着。

    钱氏走出大门口,远远看见一乘小轿正往家门口这边过来,忙转身走到客厅,

    兴奋地高声叫道:"回来了,兰芝回来了!"

    听到钱氏说兰芝回来了,刘母、刘员外、刘兰生都从房里走到客厅。

    "人呢?"刘母两手在围腰上擦了擦,解下围腰扔到一旁,笑道。

    "这不在后头,马上到了!"钱氏说。

    "看把你乐的!"刘员外看老伴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对老伴笑道。

    "哎,你还不准备放鞭炮呢!"刘母转身对刘兰生说。

    刘兰生拿着鞭炮向外走去,又立即走回客厅,吃惊地说:

    "哎哎,怎么不见新姑爷,就兰芝一个人!"

    "怎么会呢?"刘母面带不满地说。

    "你看你看!"刘兰生急忙指着外面让母亲自己看。

    正说着,轿子在门口停下,兰芝从轿子里下来,见女儿一个人回娘家,刘母和刘员外迷惘地看着兰芝。

    "爹!娘!"又向哥、嫂请安。兰芝急忙进屋向刘员外和刘母请安。

    "哪有这么个道理,这三朝都是夫妻双双回家。嘿,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这多不吉利啊!"刘兰生惊愕地说。

    "哎?仲卿呢?"刘员外也忍不住问道疑惑地问道。

    "那天他淋了点雨,病了,我就没让他一道来。"

    "不碍事吧?"刘母关心地说。

    "不碍事,吃了几帖药,这也好多了!"

    "我的天,结婚第一天他就生病了!我看你也是个灾星,和高家翻了,我这冬服的生意看来也要搭掉了,嫁了焦仲卿,他又生病了!"刘兰生在一旁讥讽道。

    刘员外不满地瞪了刘兰生一眼。

    "兰生,你说什么话?"刘母责怪说。

    "哎哎,你别跟我瞪眼,你现在是嫁出去的女儿,可不像过去在家里那样娇惯着。我说的哪不是实话,哪有三朝回门,新姑爷让媳妇一个人回娘家的?"刘兰生看着兰芝说。

    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兰芝的钱氏,拉着兰芝:"兰芝,别理你哥,我姑嫂俩到一边说话去。"

    这会儿,兰芝在母亲卧房里和母亲说话,刘母听完兰芝的叙述,吃惊地看着兰芝说:

    "哎呀,你怎么这样冒冒失失?"

    "娘,有香草顶替着,没有事!"

    "还没有事?你这才过门的新媳妇,竟做出这样冒失的事,你婆婆知道会怎么看?"

    "三朝回门,我回来看娘也是应该的?"

    "不错,是应该的,可你这是欺骗你婆婆回来。在家里,你跟娘开个玩笑,就是骗骗娘,娘也不怪你。娘嘛,眼泪水都是往下流。你现在是对婆婆,和对娘不一样,只有小心、尊重。"说完,见兰芝不吭声,又有些担忧地说:"我还不晓得你婆婆性格怎样?"

    "怪厉害的呢!"

    "哎呀,那你可得小心点。"刘母心一沉。眉头紧锁起来,半响,刘母又不安地说:"这么看,今天还不是小风小浪,说不准还会惹个大风大浪啊!"

    "不会吧!"兰芝不由也一惊,小心地安稳母亲说。

    穿着兰芝衣服的香草正在院子里晾衣。

    "兰芝,仲卿的药还没吃吧?"焦母走到外屋,朝院里的香草喊道。

    香草背对着屋里,一怔,又立即别着嗓子支支哼哼一下。

    良久,香草见屋里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慢慢回过身。

    这时,焦母端着药碗走到兰芝房门口,正巧香草拿着空衣桶准备进房。

    看到母亲欲进兰芝的新房,香草吓得吃了一惊,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焦母一眼就看见了香草,她愣了好一会,迷惑地看着香草说:"哎?香草,你怎么穿着你嫂子的衣?"

    "哦哦,嫂子的衣好看,这腰身穿在我身上还真合身,我就试着穿了。娘,穿在我身上好看吗?"香草很快镇定下来,说罢,还故意转了一圈给母亲看。

    "嗯,是合身!"焦母打量了一下,点头道。说完,又有些疑惑地看着香草说::"哎?你不是买纱去了?"

    "去了,买回来了,娘,这药我送给哥哥去。"

    焦母把药碗给香草,却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说:"也不知你哥哥好得怎么样?娘进去看看。"

    "他们新婚里,亲亲蜜蜜,说说笑笑。娘,你进去干什么?"香草忙中不乱,机敏地说。

    "倒也是。"焦母点点头。又侧头对香草说:"别让药凉了,叫你哥就喝了!"

    香草点着头,慌忙向哥的房里走去。

    焦母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感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她猛地站住了,脑海里立刻闪现刚才香草穿着兰芝衣服在院里晾衣以及在门外喊兰芝,香草背对着屋里,支支哼哼地别着嗓子应道的那一幕情景。

    焦母一下恍然大悟。

    这时候,香草把药放在一边,焦仲卿指指外面,小声说:"哎哟,我在房里都担心死啦!"

    "喝药吧!"香草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焦仲卿端起药碗正要喝,却忽然传来焦母严厉的声音:"都给我出来!"

    哥妹俩立即愣住了。

    这会,焦母己站在房外,沉着脸又大声朝新房喊道:"听到没有啊!"

    "娘,有什么吩咐,我去做!"香草走出来,装出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

    "房里的呢?"焦母没有理睬,又沉着脸说。

    "哥在喝药呢!"

    焦仲卿在里面听到母亲说话,慌忙应道:"娘,我在喝药!"说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喝药也出来!"焦母依然严厉的说。

    焦仲卿迟疑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向门外走去,他定了定神,假装道:"娘,有什么事?"

    "还有一个人呢?"焦母冷冷地说。焦仲卿和香草相互不安地对看了一眼。

    "唔?还有一个人呢,怎么不说话?"焦母催促说。

    "兰芝,她、她回娘家去了!"焦仲卿垂着头,不安地如实相告。

    "哦,果然还是回去了!"焦母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地说。

    "胆子也够大啦,说回就回去,也不需招呼一声,还有我这个婆婆?"焦母越说越气。

    "娘,是我让兰芝回去的,不怪她!"焦仲卿急忙解释说。

    "腿长在谁身上?嘿,还演戏啊,还有你,"焦母瞪着眼,一会又把目光扫向香草,说:"你们就合着瞒我一个人!"

    "三朝回门,也是伯父伯母家的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让嫂子回去?"香草嘟哝着。

    "我不去本身就说不过去,再不让兰芝回去,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焦仲卿壮着胆子顶撞道。

    "还有理?娘是怎么说的?嗬,娶了媳妇,娘的话现在就当耳旁风了!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养儿郎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哼!"焦母见儿子处处护着媳,勃然大怒。

    "娘,孩儿绝无这个意思!"焦仲卿见母亲生气,忙申辩道。

    "去,把大门、边门都关上,栓起来。"焦母没有理睬,而是黑着脸向香草叫道。

    "娘!"香草吃惊地看着娘。

    "娘,你这是干什么?"焦仲卿不安地盯住母亲说。

    "焦家的大门那么好出,可也不是那么好进!"焦母声色俱厉地说。

    "娘,兰芝这也不是什么大过啊!"焦仲卿十分着急地看着母亲,不知如何是好。多年以来,仲卿从不敢违背母亲的任何心愿,也许早年丧父,使得早熟的焦仲卿除了对母亲懂得孝敬体贴之外,还对母亲多了一份怜悯和害怕。

    "娘这次就要好好治治你媳妇!"焦母对儿子毫不客气地说。然后又把头转向香草吼道:"娘说的话,听到没有?"

    刘家客厅里正议论着兰芝瞒着婆婆偷偷回娘家的事。

    客厅里一旁坐着刘员外,另一旁坐着刘母和兰芝。

    "真是糊涂胆大,糊涂胆大!"刘员外起身踱着陆步,摇着头。

    "三朝回门,我看看父母有什么大错?"兰芝不服气地申辩道。

    "不错,一点都不错。可仲卿在病里,你就应该守在边上服待好。这哪不应该?"刘员外说。

    兰芝没有再吭声。

    "你还当过去在家里,爹宠着,娘宠着,可以撒娇、任性,现在可是为人妇为人媳,哪能还那样任性?"刘员外教训道。

    "老爷说的对,嫁出去了就得学会礼仪,孝敬婆婆,服待丈夫。娘本来要留你回来住几天,我看啊,现在你就回去。"刘母也在一边咐合道。

    "啊?现在就回?"兰芝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父母。

    "现儿就回。娘和你一道,送你回去!"刘母说。

    "娘,回就回,还当我小嘛,哪用娘送我回去!"兰芝笑道。

    "对,让你娘送你回。"刘员外说。

    一个时辰以后,兰芝和母亲分别乘两辆小轿匆忙来到了焦家门口,轿夫缓缓放下轿子。

    兰芝忐忑不安地和母亲下了轿,一眼看见黑漆的大门紧闭着,两人立刻愣住了。

    兰芝走到门口,敲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兰芝又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兰芝的心猛然往下一沉,不安地回头向母亲望去。

    刘母见焦家久久不出来开门,立刻骇然惊愕了,怎么回事,没人在家?还是焦母故意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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