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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堺港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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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康是个可爱的孩子,令人难以舍弃。家康也觉得非常可惜,无法忍受。可是,持续的战乱,会把信康和家康的悲剧无情地蔓延到整个日本。正是这样想,理智才战胜了情感。可是,光秀也会像家康那样强烈地渴望战争结束吗?

    光秀原本也想出人头地,因而遍访全国,后来从朝仓氏投奔了织田氏。因此,若他并非更为坚信信长的宏伟志向,信长对他,是不会比对家康更好的。若受到了与家康一样的巨大打击,家康挺过来了,难道光秀就没法忍耐?这决不是忍耐的问题,而是各自心志不同,对天下大势的理解便有了莫大的差异。

    按照日程,家康当晚在友闲的府邸参加了酒宴,第二天去了本愿寺、常乐寺、妙国寺,还参观了戎岛。当观赏排列在七堂滨众多的仓库和海边停泊的西洋船之时,家康心里还不住地为信长的平安祈祷。方今天下,失去信长,就等于朝阳的陨落,立时会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六月初一,按照日程安排,应付完今井宗久早晨的茶会,中午在津田宗及的家中又参加茶会,晚上,再次回到松井友闲府邸接受款待。纳屋蕉庵几乎每次都在场,却没怎么和家康说话。看来,除了蕉庵以外,似乎谁也没有发现光秀的异常。虽然堺港拒绝了信孝的靠岸,人们却只提到一些信长并未动怒云云。

    六月初一日晚宴结束,回到卧房已是子时。这个时候的信长,也已在本能寺就寝了。

    二日晨,家康命石川伯耆守数正把大家召集起来,让酒井忠次前去通知友闲,他将于巳时出发。从岸和田直接去了京城的本多平八郎,脸上毫无血色地赶回来时,常乐寺的钟声已敲响十点。

    “大事,出大事了!”本多平八郎一进松井友闲的大宅门,就声如洪钟地喊起来“我是德川家臣本多平八郎忠胜,我要到主公的下处见他。”与他一起进来的另一人连马都没有下,就从为给家康送行而一字打开的门中钻进去。

    门卫看见一个人紧贴在一匹累垮了的马上,气喘吁吁,却精神十足,大声地叫喊着,还以为趴在马背上的是平八郎,而事实正好相反。

    平八郎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进了大门,直奔家康的下处而去。“主公,茶屋四郎次郎从京城赶回来,向您报告一件大事。”

    正好此时的家康也想出去,故早就认出了二人,已站在屋檐下等候。平八郎立刻疾步上前去。在吵嚷声中,不知何时,长谷川秀一和松井友闲也跟了出来,立在家康下手。

    “水!”平八郎怒吼着,一过来就为茶屋四郎次郎要水“一个市民马不停蹄从京城赶来。为了什么?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快拿水来!”

    “是。”神原小平太答应了一声,舀来一瓢水递给茶屋。茶屋四郎次郎伏倒在家康的面前,喝了一口水,又吐在地上。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出话来。

    “莫要急,茶屋,慢慢说。”

    “是,明智日向守光秀谋叛”

    “啊”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只有家康像尊塑像一样站在那里,紧盯着四郎次郎。

    “右府大人,在今日卯时左右,殒命本能寺”

    “殒命!”

    “是,有人说是被杀,还有人说是自尽,众口不一。但,已然丧命,却是千真万确。”

    “那么,信忠呢?”

    “在二条城,战死。”

    没等家康问话,松井友闲先探出身子问起来。“右府大人父子的生死,你怎能确定?”

    “这”这时候,茶屋四郎次郎才缓过气来“不只右府大人父子,本能寺和二条城都已烧毁,无一生还。双方的死尸堆积如山,惨不忍睹。而且,日向守的人马已经把京城的出入口全部封锁,城内城外全是日向守的人。”

    “茶屋,”家康这时才开口问道“这么说,即使我想从这里撤回去,也已进不了京城?”

    “恐怕”四郎次郎使劲地摇摇头“就连山崎那边都不能再往前走了。好像右府大人父子对这次叛乱,没有丝毫觉察。据说,昨日晚上还喝酒喝到半夜。事出意外,毫无防备,本能寺被明智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各个要紧关卡都严密把守。”

    家康无言地点点头,抬起头来,无力地盯着松树的树梢。信长父子,巨星陨落!这对他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纳屋蕉庵密告光秀要谋反,家康也觉得非常有可能,因此变更了旅行计划,打算入京,可是,父子二人竟然如此迅速地同时殒命,实始料未及。决定人的生死的因素中,确实存在着非人力可及之处。而且,信长不仅仅代表织田氏的兴衰,他已经和天下、和黎民的命运紧密相联。父子二人这么轻易就被杀,是麻痹大意,是敌人有备而来,是个人的运气,还是不幸?

    神佛把信长杀死,到底想让明智光秀做什么?天下到底将走向何方,黎民百姓的出路在哪里?

    说起织田家的重臣,丹羽、柴田、泷川、羽柴家康也与信长有整整二十年的盟约,以亲家的身份和信长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到底老天想要我德川家康做什么

    当家康默默地凝视着松树梢时,京城里的豪商茶屋四郎次郎带来的噩耗的风暴,眨眼间,就已吞没了整个奉行的府邸。廊下的长谷川秀一和松井友闲的影子也都消失了。当他们让家康观看能剧、狂言,共同举杯的时候,天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而且,当知道光秀就是这次巨变的始作俑者之时,这座城市的态度和防备,还有个人的处境,他们都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不久,本愿寺也从京里的吴服师龟屋荣任那里接到同样的飞报,奉行的府邸里也来了慌慌张张的使者报信。恐怕不到半个时辰,凶变掀起的风暴就迅速波及城市的每个角落,定会激起各种各样的行动。

    “主公,请赶快下令吧。”酒井忠次把家康拉到大厅中央坐下,重臣们都围了上来。本多平八郎则抓着茶屋四郎次郎的胳膊,把他也拉进入群,以便家康再问话。石川数正、神原小平太、大久保忠佐、大久保忠邻、天野康景、井伊万千代等人都呆在那里,由于事情太严重了,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一个个坐着发愣。

    “主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赶快拿主意吧。”最年长的忠次催促,家康却没有回答。

    “主公,如果就这样耗下去,日向守的手就要伸到这座城里了。”

    “忠次咱们带的黄金还有吧?”

    “您让我们省着点花,所以,还剩两千多两”

    “好,马上从这里出发,进京城切腹,为右府大人殉死。”

    “入京切腹”平八郎急了。

    “说得对。”家康重重地点点头,睁开了眼睛“我想知恩院大概不会遭受兵火,对吧,茶屋?”

    “到那里?处处都有人在自杀”

    “对,去知恩院切腹。”

    “只是”大久保忠邻拼命地向前爬了一步。这时,家康用相同的语调,冷静地继续说道:“右府大人父子被杀此事,是我德川家康个人命运终结的标记。运数已尽的人,如果此时还不明白,只能是凄惨地被杀,这样我会于心不忍。幸好咱们还剩有黄金,我想把这些钱捐给知恩院,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切腹。去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友闲,再让他派人通知正在岸和田的孝阵中的丹羽五郎左,然后通知尼崎城右府大人之侄信澄。”

    “主公!”忠邻大叫起来“与其去殉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即使杀身成仁,也要把三河武士的气节向世人展示”

    “不行!”家康根本不予理会,打断他的话“如果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旅途中被杀死,那家康一定会遭世人耻笑。人们会说,德川家康乃是个不懂兵法的大草包。与其被人嘲笑,不如堂堂正正地入京,为右府大人殉死。如果明智知道我想赴阴间,一定不会阻拦的。忠次,快去吧。大家出发。”说完,家康站起身来,一个人先走出去。

    就连这些强悍的三河武士,也没有改变家康的决心。始料未及的此次凶变,再加上家康所说的,他们人数太少,根本不可能和明智光秀的军队展开决战。大家都面面相觑,木然跟在家康的后面,都觉得,除了殉死之外,应该有其他出路。可若是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太卑怯了,于是犹豫起来。当然,大家都不想让家康一个人为信长殉死,这样一来,大家的命运就成了为殉死而殉死。若不如此,就会被看成软骨头。

    一行人出了友闲府邸的门口,发现街上人们脸色大变,都已慌慌张张地奔跑起来。

    “平八,难道我们最终都要跟随主公切腹?”

    石川数正刚说出口。平八就从马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他妈的,明智这个秃子!”

    “如果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听到这个消息,定会立刻率领大军,把这秃子千刀万剐!”

    “说什么也没用了,主公已经铁了心。”家康在前面骑着马,一句话也不说。

    当一行人走到守口附近的笹塚脚下,稍晚些出发的向导长谷川竹丸秀一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太阳已经落山,友闲代为借来的马匹都已经累垮。这样下去,夜路是不可能走完的可是,如果停下来,恐立遭乱民或伏击者的袭击,甚至连农夫和渔民也可能立刻发动暴乱。这一带看起来稍微有点秩序,只是因为大家都装作畏惧信长。

    渐渐地远离堺港,大家越来越沉默。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只是信长的不幸,都在为织田氏遭遇的突然变故而叹气。现在这种不幸却也成了德川氏的不幸。每个人都感觉到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没想到作为信长的客人,不带军兵出来游览,做东的信长却被害。

    光秀的计划定是滴水不漏,这样,家康所说的返回京城切腹一事,对这一行人来说也许是最佳选择了。

    “哎,除了依主公所说,再也无路可走了?”

    大久保忠佐这么一说,一旁的侄子忠邻眼都红了。“叔父,说不定这次右府大人招待咱们,也是光秀计划中的事。”

    这种想法也不无道理。信长的重臣中,光秀资格最老,既是安土城的修建者,又是这次接待的负责人,并且,他比家康一行提前一步回到领地,伺机等待信长只身入京偶然,常常会比任何策划者更善于制造绝妙的机会,来揶揄那些喜欢倒着推理的自以为是之人。

    不知什么时候,人们都似陷入了和忠邻一样的错觉。他们到堺港来旅行,就掉进了光秀的圈套,而且,光秀早就计算好了,家康一行除了在知恩院切腹之外,无路可走。

    这时,信长给家康一行安排的向导长谷川竹丸秀一拼命地抽打着坐骑,追了上来。

    “喂,好像有人追过来了。”走在队伍最后的神原小平太康政第一个发现,把马停了下来。不大工夫,就听见声音传来:“我是长谷川。”

    家康停下马,依然毫无表情,面孔冷峻。“那好,咱们就在这里等等他吧。大家都下马,先生一堆火。”

    于是人们按照家康的吩咐,把马拴住,为家康摆好坐处,准备生火。

    “德川大人,哎呀,终于追上您了。”长谷川秀一刚下马,就擦着汗跪在了家康的面前,镇定地说道:“就连德川大人都去知恩院切腹,我们这些右府大人的家臣如是迟了,岂不让世人笑话?所以,匆匆忙忙安排了一下堺港的事情,就追过来了。好歹我也算是武士,这次就让我给大家做一个出色的黄泉路的向导吧。”

    家康轻轻地点了点头。“唉,真不愧是长谷川大人。”似在寻找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他转过视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竟还让你来给我们做”

    “大人说的哪里话。从这里到京城,路上有很多凶险地段,还有响马。”

    “多谢,家康记在心上了。”

    “大人又见外了既然我是右府大人的家臣,给德川大人带路又是右府大人吩咐过的,所以,无论让我带到哪里,我都非常乐意。”

    “长谷川大人”说着,家康似想起了什么“堺港还安定吧,光秀的手当还没有伸到那里”

    “不,似已进来密探了。如果德川大人退回三河,他们定会穷追不舍。”

    “说的是。”

    “可是,他们似已得知德川大人赶赴知恩院切腹之事了,而穴山梅雪正在急急忙忙地赶回三河,所以,他们好像正在穴山后面紧迫不舍。我觉得劝穴山也去殉死,有点勉为其难,便没有跟他打招呼就出发了”

    家康稍微加大嗓门“长谷川!”

    “在。”

    “我看你有了不起的武士气节,干脆就把我的真心话告知你吧。”

    “哎?您的真心”

    不仅是秀一,周围所有的重臣们都为之一愣,屏住了呼吸。

    “实际上,家康并不是去切腹。”

    “哦?”“如果不体谅右府大人的用心,胡乱切腹,右府大人定会怒目瞪着我们,狠狠地责骂:混账东西,年纪轻轻的,就糊涂了!”家康的眼底这时才露出锐利的光芒来“长谷川,右府大人的志向是想早一天平定天下的战乱,因此,对于暗害了右府大人的明智光秀,如果我相信他有超群的实力,即使抛家别子,奉献出自己的肉体,我也心甘情愿。”

    “大人在说什么啊,相信那个逆贼?”

    “你们急什么,这只是一个假设可是,明智光秀只是个逆贼,他的志气怎可堪比右府大人的鸿鹄之志,可以说,他不过一名战国武将罢了。他怎有治理天下的雄才大略?故,家康就假装切腹,早早地从堺港出发。”

    “”“为了让潜伏在堺港的明智手下放松警惕,暂且逃到这里。即使从地上爬,我也定要撤回三河,举兵讨伐明智光秀以慰右府大人在天之灵!这就是德川家康的本意。”

    所有的人都盯着家康,僵在了那里。四周已经暗下来。映着火红的篝火,长谷川秀一的脸颊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笑容。他微笑着望着家康,又望望围着的重臣。可是,不久,这种微笑就从嘴唇边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种苦笑,他眼里湛满了晶莹的泪珠,肩膀也随着剧烈地抖动起来。

    “到底还是德川大人听了大人一席话,我耳中甚至听到了右府大人在九泉之下的赞叹声。”说着,他这才用手擦了一把早已淌到脸颊上的泪水“说句实话,我也是想劝大人这样做才急匆匆地追过来的。大家都赴黄泉并非上策,大人和我们不同,是仅有的几位能继承右府大人鸿鹄之志的人之一我要先把您平安地送回三河,我再飞赴京城,随右府大人而去,这就是我的愿望。”

    家康使劲地点点头,闭上了嘴,直盯着跳动的火焰。“穴山人道是去替我们受死”他小声地念叨着,飞快地环视了一眼大家“忠次,把黄金拿过来。”

    “哎,这里又不是花钱的地方。”

    “行了,快拿过来,每人分两锭。现在已经不是意气风发的观光之旅了,从近江到美浓的官道不能走了,路上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险,也希望大家务必活着踏上三河的土地!”

    “是。”

    “不要以为防身的武器只有刀。大家权当又捡回了一条命,赶路!”

    大家这时才弄清楚家康的意思,不禁面面相觑。

    “一锭用完,立刻告诉忠次,身边要始终保有两锭黄金。然后”家康回头看了一眼本多忠胜“剩余的你和忠次共同保管,不得离开我身边半步。”

    “遵命。”

    “遇上了敌人,如果是一两个农夫的骚乱,不要擅自拔刀。凭你们各人的才能去交涉,施点金银打发过去就行了。若是三五十人、成群结队的那种,立刻让忠次、数正或者平八通知我,我亲自处理。”

    家康一边说,大家一边点头,在此期间,酒井忠次已经把黄金分发完毕。

    “大家领到金子之后,我再重申一下。”

    “是。”

    “大家就权当跟随我一起进了京城,在知恩院已死过一次,抱着这样的想法就行了。死过的人还有何虑?要忍耐,只有忍耐,才能所向披靡。一定要把我刚才讲的刻在心里。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时,家康才把视线重新移到长谷川秀一身上。“你也听到了,我刚才讲了这次行程的思想准备。那么,究竟走哪条路,怎么走才安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让大人见笑了。”秀一擦着眼泪道“日向守心思缜密,心细如发,所以,德川和明智的战争现在已经开始了。我说这些,是想请大人心中有数。”

    说着,秀一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在地上展开来。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盯在地图上。尽管没有人说一句话,可是当大家得知不是去殉死,而是返回三河之后,心里立刻充满激情。

    “日向守会加倍小心,所以纪伊、山城、大和定已安排重兵。”

    “这是自然。”

    “因此,我们就要出其不意,绕到他的背后,先北上,然后折向东边,从津田、穗谷,穿过宇治田原和乡口的山路,再从多罗尾进入伊贺。这是上上策。”

    “高见,实在是高见!翻山越岭到伊贺去可是,我的家臣中没有识路之人”

    “关于这件事,请大人不要担心。茶屋四郎次郎已说了,他愿为大家带路。”

    “茶屋,你对那里的地形有把握吗?”

    “有把握。”此前,几乎一直藏在大家身后的四郎次郎答道“小人的战术也跟德川大人的策略一样,是用黄金白银作为武器。”

    “这种武器在日向守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一定会发挥奇效,可是,如果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就会适得其反了。”

    “这些小人已经想到了。我已经托在堺港认识的龟屋荣任派人从通行的北侧到江州的信乐边沿路打探。龟屋比我早一步返回京城,所以,明天天亮时分,日向守的手是不是伸过来了,或伸到哪里了,沿路就会有人通知我们。”

    “哦,真是机敏过人啊。”家康道,他突然不安起来,这里又有一人识破了自己名为赴知恩院切腹,实则伺机逃回三河的假象。或许明智一方也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却故意去追赶穴山梅雪吧?若真如此,一刻也不能犹豫了,事态已经发展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那么,从多罗尾进入伊贺之后,再走何处合适?”

    “若是这样”秀一用扇子指着地图的上方“进入伊贺之后,我们就会踏上丸柱、河合、柘植、鹿伏菟这些险峻之地,路虽艰险,却无遭袭之忧。从鹿伏菟进入信孝的领地神户之后,敌人就鞭长莫及了。从伊势渡海便到三河。”

    “好!”家康信心百倍“本来想今晚在这里野营,可是,由于是事关生死,家康的性命就托付给长谷川和茶屋二位了,立刻出发!”

    人们振奋起来,重新紧了紧已经松弛的鞋带。

    这个决断下得正是时候。如果再晚一个时辰,恐怕家康也和穴山梅雪一样,在这一带曝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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