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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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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店员没笑你?”

    “我说,姐姐住院了。”

    “叫姐姐太过火了。船津,你多大?”

    “26岁。”

    “那么,没办法啦。”冬子勉强笑了笑。

    “中意吗?”

    “非常好。谢谢。”冬子说完,从床上下来,比了一下领口,大小大致合适。

    “多少钱?那些钱不够吧?”

    “有,很便宜,够了。”

    “不要那么说,如实地讲。”

    “真的够了。”

    “有两个地方都细细地绣了,不会那么便宜。”

    “真让我为难,如实地告诉我,”冬子再次请求船津,但是船津不加理会。

    “今天,所长打来了国际电话。”

    “唉呀,从哪里?”

    “巴黎。说星期六回来。”

    “噢。说什么了?”

    “嗯,你的事也问了。”

    “那么,你怎么说的?”

    “健康。”

    “真是船津的冷淡的回答。贵志听了会怎么想呢?”冬子想象着贵志打电话的神情。

    “喂,吃这个吗?”船津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系着彩带的四方形的盒子。

    “什么呀?”冬子打开盒子,是印着“莫图结夫”商标的巧克力,有圆形的、椭圆形的,一个一个地用红的、蓝的锡纸包着。

    “这个,哪里来的?”

    “买来的,如果喜欢就吃吧。”

    “这也是所长的命令?”

    “不,这不是。”船津慌忙地否认,那个认真的程度,让冬子忍俊不禁。

    二人正在吃巧克力的时候,船津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

    “嗯”船津总是这样,事情一完就马上回去,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话说,也很简单。或许是提防贵志。

    冬子看着船津走出房间的身影在想“他会知道多少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外科的病虽然可怕,疼痛,但一旦治起来也快,如果把内科比作马拉松的话,那么外科就是短距离跑了。

    拆了线以后,冬子的伤口就几乎不痛了。

    如果急弯身、大笑,下半身还有绷紧的感觉,不过也不是十分明显。手术后的轻微出血,也在一周内止住了。

    “什么时候能出院?”第13天的早晨,冬子问来查房的院长。

    “再有两、三天就可以回去。”

    如果是三天后的话,正好是贵志回来的时间。

    “出院后,可以立即上班吗?”

    “你恢复得很快,上班也不要紧。不过开始上半天为好。”

    冬子也没有信心在商店里站一天,充其量不过半天。尽管如此,上班和不上班还是不一样。

    “出院后,还要来这里?”

    “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20天以后请来一次。”

    “还会恶化吗?”

    “恐怕不会。子宫就是所谓的子袋,只要不怀孕,平常是没有用的。所以比胃、肠手术简单多了。”

    也许是医生说的那样,但冬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地相信。

    “象痛、出血这样的事不会有吧?”

    “没有那种事。因为是全部摘除了子宫,当然不会痛、出血。”院长笑了一下,然后象想什么似地说“你是独身,也许没有关系。只在性生活方面,要暂时节制的好。”

    “”“没有特别的问题,但要出院后半个月左右。”

    冬子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么,出院定在两天后吗?”

    “如果可以的话”

    “那么,就这样定了。”院长对护士交待完后,就走出了病房。

    午后的秋日是很明朗的。冬子就是在明媚的阳光中,回想着刚才院长的话。

    不用说,出院后不会马上作那种事,即便有男人要求,自己也没心思。不知道是否有失去子宫以后,和丈夫、恋人立即发生关系的女人。根据医生所提醒的,好象是有,那些人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

    接受订购、因病而推迟的产品,参加明年展览的帽子的设计和百货商店商议批发的条件等等,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一考虑到这些问题,冬子就忘了心中的不快。

    冬子出院是两天后,在医院里正好住了半个月的时间。住院的时候还是绿油油的代代木森林,现在已开始变色,有的已经变成了红叶。冬子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无论是步行,弯腰,都已经不感到疼痛了,只是剧烈地伸长身体时,下腹会有一种绷紧的感觉,但也并不是那么明显。

    早晨查完最后一次病房后,冬子便开始收拾行李。住院仅半月,从换洗的衣服到洗脸具、饭具等,一应俱全。冬子正在收拾这些东西装提包的时候,船津来了。

    “今天出院吗?”

    “是,现在正作准备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来帮你。”

    “特意来的吗?”

    “嗯”船津好象早知道冬子出院。

    虽说帮忙,也不能让船津收拾内衣、睡衣“那么,我整理行李,请你把那里的水果笼和空箱子扔到走廊头的垃圾堆上。”船津脱下西服开始干起来。

    出院,母亲本应该来,可是她感冒不能来了。

    正如船津所说的那样,他很会干,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作好的出院的准备。随后冬子向医生、护士寒暄着离开了病房。

    行李是一个大的箱子和两个纸袋,船津拿着箱子和那个重纸袋,护士帮她拿着轻的纸袋,送到医院的大门。

    半个月没回来的房间,充满了潮气,冷飕飕的。

    “辛苦了,休息一会儿。”冬子对船津说。然后拉开窗帘、烧水去了。

    船津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冬子煮好咖啡,端给他一杯,他美美地品尝着说:“是个好地地方啊。”

    “船津,你住在哪儿?”

    “下北泽。”

    “噢,那不是就在这前面嘛!”乘小田快车线,参宫桥前面四站使是下北泽。“你不愿意戴帽子?”

    “并不怎么讨厌。”

    “你戴什么帽子合适呢。”船津的脸稍长,显得温文尔雅。“贝雷帽,还是屯加仑帽呢?”

    “屯加仑。就象牧童戴的那样的帽子吗?”

    “是,是,是中折帽顶,两边。”

    “最适合年轻人。戴过吗?”

    “一次没戴。下回去店里让我看看。”

    “好,如果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不,我买。”

    冬子看了一下餐柜上的钟,是十二点半。“啊,已经是中午了,吃点饭团什么的吧。”

    “不,我不饿。你一个人能行吧?”

    “慢慢干,不要紧。”

    船津点点头站了起来,有些依恋地看着冬子“再有什么事的话,请给我打电话。”

    “谢谢。今天实在辛苦你了。”冬子致谢以后,船津拘谨地寒暄着走出房间。

    第二天,冬子去了半月未到的商店。

    一到商店,真纪和友美就跑了过来。

    “回来了,老板娘。”两人很稀奇地注视着穿着西装的冬子。

    冬子把一盒点心分给两人,然后在里边的工作室,一边吃点心,一边听着她们的汇报。

    大致没有因住院而出现什么问题。眼下所急的是材料费的支出和偿清拖欠的订购,而且还必须整理发票、信。冬子在工作室看了两小时左右的信、书籍,然后开始准备回去。

    “我先回去了。我在房间里,如果有事的话,请通知我。”跟俩人说完,冬子就离开了商店。

    叫了一辆车,刚要回去,突然改变主意,顺路来到涉谷的书店。在书店里逗留了一会儿,最后买了一本描写女性生理和疾病的书回去了。尽管是乘车往返,她还是感到很累,晚饭吃了饭团,但没有什么食欲。冬子爬到床上,打开了买来的书。

    住院前,也读了几本写子宫肌瘤的书,但都不是用图说明的。手术前很担心肌瘤这种病,所以现在她对子宫的形状很感兴趣。在买来的书里,详细地描绘出了从xx道到子宫、输卵管象钓绳一样延伸在子宫的左右,卵巢就靠在输卵管的两端。卵子在卵巢形成,经过输卵管到达子宫,在那里和从xx道进去的精子受精怀孕。这一些都是通过读这本书方知道的。

    冬子用手盖上了图中的子宫部分。这正中的子宫没有了不错,子宫是一个中枢,连结着卵巢和xx道,处在正中央的位置,而且从图上来看也是最大的。也许大小没有关系,即使摘除,也不影响肚子。可是摘除后果真象在梦中看到的那样空荡荡的吗,还是被肠子什么的填起来?既然那样,xx道会怎么样?上边出现了那么大的空间,不影响下边吗?xx道是否会变成象松软的无底的沼泽一样?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不会不影响性生活。那个医生是男性,他懂得真正的女性实感吗?

    看着看着,冬子的心情变坏了,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肚子仿佛成了一种奇异的妖怪的巢穴。

    “讨厌”冬子放下书翻身伏卧在床上。不想再看了,一切都不愿再想了。冬子伏卧着,把脸埋在枕头里。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短促而断续地象着。响了第五次时,冬子起身拿起话筒。

    “是我呀,刚回来。”

    没错,是贵志的声音。

    “啊”“手术怎么样?”

    “不,你回来了。”

    “现在正要离开税关。我想现在到你那儿去。”

    “马上吗?”

    “方便吗”

    “没关系。”

    床边的钟正指向8点30分。

    “那么,一会儿见。”电话挂上了。

    按响门铃,冬子出来一看,贵志正站在门口,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提包。

    “回来了。”

    “啊。”贵志上下打量着冬子“可以进吗?”

    “请。”

    贵志没有带领带,在浅蓝色的衬衫上打着藏青色的领结。这身打扮与黑发白脸很相称。

    “手术很顺利吧?”

    “嗯。”“好啊,”贵志答应着,坐在前面的沙发上“是听船津说的”

    “他把钱给我送来了。”

    “嗯。”“这是为什么。”

    “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我没有理由就这样接受了。”

    “就算这样,总胜过没接受吧。”贵志说完,从桌子旁边的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

    “是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外国的包装很简单,解开一条细绳,从里边露出了毛皮。是四张浅灰色的水貂皮作成的双层披肩。

    “啊,好漂亮。无论什么颜色的大衣都相配呢。”

    “是嘛?”

    “正是我想要的。快点冷就好了。”

    拿到礼物,刚才因现金而感到别扭的心情马上消失了。

    “好呀。”

    冬子把披肩重新包在纸里,走向厨房。

    “工作怎么样?”

    “要想用两周左右的时间,参观荷兰和法国的主要建筑物,根本行不通。”

    “看建筑物做什么?”

    “这次因为要写篇学社出版的欧洲的建筑物的解说,到过去没有看到的地方转转”

    冬子在咖啡里添上牛奶,放到贵志面前。

    贵志慢慢地喝着咖啡。也许是精神的作用,看起来贵志比出门时要疲乏一些。

    “那个,果然是肌瘤吗?”

    “嗯”冬子拿着咖啡杯,点点头。

    “割掉了肌瘤,就不要紧了吧。”

    “是。”冬子回答着,但不要紧三个字没说出口。

    “早些手术好。”

    “嗯。”冬子除此以外,无言以对。

    “昨天出院的吗?”

    “在中午,船津来帮我的。”

    “那家伙好象喜欢你。”

    “我?”

    “他总很热情地提到你的事。”

    “说什么了?”

    “没有,只是说你健康啦,手术结束啦。”贵志勉强笑了笑。

    “我没怎么感觉出来。”

    “喔,那就好,一起去旅行吧。”

    “去哪儿?”

    “南方的博多、云仙怎么样?好久就想在日本悠闲地逛一逛。”

    和贵志分手以后,冬子几乎没有旅行,只有一次与店里的女工去了伊豆和因工作的需要去了趟大阪。

    “11月中旬吧?”

    冬子想,那时候显然忙,但还不到年末,如果高兴的话,能抽出两、三天的时间。

    “去吗?”

    “好啊。”冬子回答后又想起失去子宫的事。身体这个样子,如果贵志要求那事怎么办?能象过去那样自然地应付吗?

    “怎么了?”

    “没。”冬子慌忙地摇头。

    “改变主意了?”

    “没有。”

    “那么,我要走了。”贵志按熄了香烟。

    “我就走吗?”说完后,冬子感到可笑。她讨厌自己对一度死心的男人恋恋不舍。

    “车在等着我。”

    冬子开始正常工作,是出院一周以后。来采购的人、熟悉的顾客,看到冬子都很关切地说一些:“已经好了吗?”之类的话。总之因子宫肌瘤而做手术,除了中山夫人以外,似乎还没有外人知道。

    “托您的福,给您添麻烦了。已经不要紧看。”冬子一边向大家致谢,一边感到自己好象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为什么要隐瞒呢?冬子自己也不明白。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不愿意告诉他人。

    过了一会,贵志往店里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

    “托您的福。”冬子向他寒暄了之后,感谢他上次送来的礼物。

    “又要说那个。手术之后,不要勉强为好。”

    可是冬子已经完全和以前一样了,无论走、跑,哪里也不感到痛了。而且食欲也很好,出院后10天左右,就长了近一公斤。大家都在替她担心,而自己却什么事也没有。这种状况,反而使冬子感到不好。

    “这周稍微忙些,下周会有空闲,再好好地吃点什么。”

    “嗯”冬子一边回答,一边想,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如果在平常,也许会破镜重圆,偏偏这也算不上。

    坦率地说,手术后恢复之快,冬子自己也感到吃惊,原来以为,摘除子宫一定会留下后遗症,可是出乎意料,什么也没有。冬子一方面对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仍能承受下来的身体感到吃惊,另一方面也感到忧郁。当然,她并不是希望特别恶化好,但总感到如果肚子稍稍痛点,懒散啦,腰酸无力啦,反而留下点什么会好一些。

    身体恢复得这样快,使冬子产生了新的不安。早晨一照镜子,忽然发现嘴巴周围的汗毛变浓了,在荧光灯下,汗毛投出淡而柔软的影子。冬子生来毛发就稀。学生时候,有的朋友很操心自己的汗毛,不得不剪掉胳膊和腿上的毛。她没有那样的操心。

    冬子注意到嘴巴周围的汗毛确实变浓了。难道可能精神作用,冬子一边想着,一边把脸靠近镜子,不管怎么看,还是那样。

    “为什么呢?”冬子条件反射地想起自己没有了子宫。失去子宫就不成其为女人,因此胡子才浓的吗,还是荷尔蒙失调,男性化了?

    冬子慌慌忙忙地从胳膊查到腿。胳膊肘的外侧和小腿的左右长着柔软的毛,在荧光灯下,由于皮肤苍白的原因,那些毛起来又黑又长。这周围的毛,冬子已经一年没有剪过了。夏天穿无袖衣服的时候,只在腋下擦脱毛膏,其他地方没有特别留心。嘴巴周围过去一月剃一次,不过,那与其是因为胡子浓,不如说是为了化妆的方便,因为汗毛会使化妆不均,变得花花斑班。过去从来没有担心过剃了胡子会长更浓。还是从摘除子宫开始的冬子再次对着镜子,从各个方位看着。

    虽然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这是否确实是在手术后长的。想问,又谁也不能问,书上也没写这种事。没办法,还是问院长吧。

    提心吊胆地过了十天。院长曾说出院20天后去医院,冬子提前三天赶到明治诊所。出院的时候,院长说即使没有特别的异常,为了小心起见,也要检查一下。

    “怎么样?”院长用他那柔和的声音问。

    “多亏了您。已经和平常一样工作了。”

    “疼痛、白带也没有吧。”

    “嗯。”“那么,检查一下吧。”

    冬子又上了检查台,住院时没有感觉到的羞耻感重新复苏。

    医生冰冷的手触到下腹的瞬间,冬子的腿突然收缩了一下,因为腿是固定在腿架上,并不能活动,所以只是肌肉反射地动了一下。冬子的呼吸紧缩起来。

    最初被看到阴部而产生的羞耻,使冬子的全身发硬,现在更有一种失去子宫后的耻辱。医生检查那里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冬子只这么一想,就感到浑身发紧。

    “好了。”医生的声音象在例行公务。

    冬子从检查台上下来,整好衣服,重新坐到医生的面前。

    “伤口很好,白带也没有,不用担心。”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横着胡乱填写了几行字。

    “已经完全没有异常,只要没有特别的变化,也可以不来医院,药也不需要再吃了。”

    “谢谢。”冬子低下了头,刚站起来,又再次坐在椅子上“对不起,有点事,想问一下。”冬子垂下眼睛“手术,会使汗毛变浓吗?”

    “是说毛?哪里的毛?”

    “这周围的”冬子用手指了指嘴巴。

    “是唇髭变浓了吗?”

    “我不太明白。”

    院长向前伸着身子,重新看了一下冬子的嘴巴。

    “不是没有什么吗?”

    “是吗?”

    “听说有人变浓了吗?”

    “没有”

    “那么,总觉得”

    冬子又看了一眼院长。医生重新看着冬子说:“没听说过摘除子宫会长胡子这样的事,最重要的是你一点也没有长胡子。”

    冬子听了也没改变自己的想法。本来只是早晨照镜子,无意中那样想的,并不是说有确实的证据。

    “你是过于担心了。”

    “是吗?”

    “我想以前也说过了,子宫仅仅是个子袋,它的作用,只是在怀孕的时候保护着小孩,其他时间并不起什么作用。”

    “可是,月经”

    “月经只是由于子宫粘膜肥厚脱落。”经医生这么一说,一切在医学上都很简单。

    冬子又鼓气勇气说:“也许不太合适,不会因摘除子宫而导致荷尔蒙失调,变成象男人一样吧?”

    “不会的。”院长笑了起来“你也许听说过,女性荷尔蒙的中枢是大脑里的脑垂体和卵巢,就是这里产生所说的女性荷尔蒙,失去任何一个都是不行的。子宫正如刚才说的那样,只是个子袋,并不分泌荷尔蒙。”

    “”“女人好象很担心没有月经。在卵巢中,有卵细胞荷尔蒙的优势时期和黄体荷尔蒙的优势时期并没怎么受到破坏,只要有卵巢,女性荷尔蒙就会如期地产生。”

    这些事情,冬子通过读书也大概知道一些,医生说的的确不错,但只是这样的说明,还有无法解释的地方。

    “要有信心,即便子宫没了,女人还是女人。”院长象在鼓励她“外行人总在先注意外表,一旦没有月经,不能生孩子,就马上认定不是女人,尽管隐藏在里边的卵巢、脑垂体要重要得多,但还是只注意子宫。实际上正因为子宫不是那么重要,才通过手术摘掉了。请放心,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胡子变浓。”

    经院长这样说冬子也稍微平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胡子变浓,好象只是冬子的多疑。

    然而,现实中毕竟真的没有月经,尽管月经延长,肚子也很痛,有时不得不去医院,但总是在28日到29日的间隔就来了,所以一到月末,乳涨、腰酸就知道要来了。随之就是郁闷而无精打彩的时期。这对冬子来说的确这是一个不舒畅的时期。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忧虑了。尽管冬子很清楚,摘除了子宫月经已经没有了,但仍有一种期待着月经来临的心情。看着日历就会不自觉地想,就要来了吧。已经没有必要为月经而改变旅行、与人会见的计划,无论何时,只要高兴的时候,哪里都可以去。恐怕男人那么轻松,就是与没有月经有关吧。对于计划、行动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能够为所欲为地、毫无顾忌地行动。如果过去没有月经的话多好,可以每一天都很痛快地生活。

    然而,现实中真的没有了月经,冬子却感到一种有气无力的空虚感。不自觉地等待月经的心情,总是落空,有时候竞期待着曾经那么讨厌的月经。

    真奇怪啊这种空落的心情,即使告诉别人,别人也无法理解。可是,冬子现在却确实为没有月经而不知所措。也许不久会习惯,视没有为自然,但现在还没有熟悉新生活的旋律,心情、身体还都没有适应,感到困惑犹豫。

    失去子宫,产生了没有预料到的影响,这种影响,似乎正向各个方向扩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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