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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无双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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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人影电闪入场,其中一人,用掌力迫开“神风老人”另一人挟宫仇闪电般飘逝“天残老怪”暴喝一声,破空追去。

    场中爆起一片惊呼之声。

    “天残老怪”与“神风老人”功力通玄,来人竟然能从两人面前劫人而遁,这份身手,的确是惊世骇俗。

    “神风老人”碎然遇袭,被震开了数步,但他的身手岂是等闲,退步之间,已极快地挥出三掌。

    但对方似乎志不在此,几乎是“神风老人”反击的同时,飞遁而逝。

    出手,劫人,飞遁,仅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在场高手,没有一个看出,来人是什么形象。

    也就在群豪惊震莫名之际,场中同时失去了“神风老人”的影子。

    快,快得令人叹为观止。

    一场暴风疾雨,至此烟消云散。

    “张仙祠”已被烧成了一片瓦砾之场,仅有那些焦梁断柱,还在冒着轻烟。

    于是

    所有心怀贪欲的黑白两道高手,一个个哑然若失地败兴而离。

    于是

    “白尸”的生死,宫仇的来历“一元宝-”的下落,在江湖中成了一个谜。

    当然,这不是谜,宫仇心中雪亮。

    且说,宫仇被人挟持电奔,但觉眼前景物,从视线内飞驰倒退,一时之间,他无法看出挟持自己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只是感到对方的身手高得骇人而已。

    那人似在躲避后面的人追踪,主旋右变,专拣隐蔽之处而行。

    足足半个时辰,来在一座-岩棋布的峰头之上,那人刹住身形,放下宫仇。

    宫仇目光扫处,不由怦然心惊,这劫持自己的,竟然是个半老徐娘,风韵依稀,腮旁一颗蚕豆大的红痣,衬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年方十六,对男女间事,不甚了了,这只是一种本能上的反应。

    那妇人眉目之间,隐含煞气,冷冰冰地道:“你叫宫仇?”

    “不错!”

    “你是‘黑白双尸’的传人?”

    宫仇心内暗忖,来了,原来仍是为了这个,当下以更冷的声音道:“不是!”那妇人扬眉一竖,娇斥道:“你说谎!”

    “信不信由你!”

    “好小子,看你邪还是老娘邪”

    这一声老娘,使宫仇联想到他的母亲,母亲被奸杀的惨状,又呈脑海,他像中了蛇蝎似的一震,双掌挟以全部功力,陡然劈了出去。

    他自承受了“白尸”的全部真元之后,内力之强,已达惊人之境,虽说尚不能全发为己用,但已非同小可,这倾力一击,势若倒海排山。

    那妇人估不到他会碎然出手,粉腮为之一变,但身形不移,双掌一圈一划。

    这一划之间,排山劲气竟然被引得滑向一边。

    “隆!”然巨震声中,石屑乱飞,一根合抱的石笋,被劈成了一堆碎石。

    “好小子,有你的!”

    一个震耳的喝声传处,一个五给长须飘拂的青衫中年,现身出来。

    宫仇掌力被对方引开,心头大骇,见这中年现身,又是一震,那突发的恨火,在一击之后,消失了大半。

    那中年人笑吟吟的向那妇人道:“怎么样?”

    “这小子邪得紧,矢口否认!”

    “先废了他的功力再说!”

    宫仇闻言之下,肝胆皆炸,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中年偏头打量了宫仇片刻,道:“这小子骨格不凡,想不到做了‘双尸’的传人,可惜”

    “可惜又怎么样?”

    “可借其寿不永。”

    “臭男人,你什么时候学舍了看相?”

    “哈哈!贼婆娘,碰到我俩手里,难道还想活?”

    宫仇暗忖,原来他们是夫妇,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中年男子目光又移到宫仇面上,冷冷地道:“小子,你还是照实说的好,‘一元宝-’竟在何处?”

    宫仇愤恨至极地道:“无可奉告!”

    “白尸是生是死?”

    “不知道!”

    “好小子,你听说过‘侏儒神通’这门工夫没有,我只消双指一伸,嘿嘿”宫仇登时心头巨震,透心冰凉,他曾依稀记得母亲生前曾向他说过,武林中有一个专走偏激邪门路子的门派,叫“奇门派”武功自成一格,黑白道闻名丧胆,处置敌人的手法,残忍酷虐,其中最骇人的是“侏儒神通”被这邪门工夫所伤的人,筋骨收缩,状类婴儿,终生现世

    心念之中,脱口道:“你俩是‘奇门派’的?”

    那男子嘻嘻一笑道:“小子,你说对了,‘乾坤双煞’,不陌生吧?我叫‘乾煞西门琛’,她那‘坤煞吴莺莺’,比你那师父‘黑白双尸’高明吧!”

    宫仇抗声道:“我不是‘双尸’传人!”

    “坤煞吴莺莺”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会说实话的!”

    话声中,并指如戟,朝宫仇胸前点去

    宫仇亡魂大冒,他并非怕死,而是怕求死不能。

    蓦在此刻

    一个沙哑但却雄浑的声音,破空传来:“餐星吞月,倚云卧波,烟水微茫,奇门为尊。”

    “乾坤双煞”登时面色大变。

    “坤煞吴莺莺”顾不得再伤宫仇,栗声向“乾煞西门琛”道:“怎么办?”

    “走!”

    “走!”

    “这”“贼婆娘,你想死我可还要活呢!”

    “这小子呢?”

    “带走!”

    宫仇智慧超人,知道这是一个转机,稍纵即逝,半声不吭,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猛然劈出,势若怒海狂涛。

    “乾坤双煞”似乎怕极了那暗中发声的人,恨哼一声,双双纵落峰头,电掣而逝。

    宫仇茫然了。

    这暗中发声惊走“乾坤双煞”的人是谁?

    目的何在?

    以“乾坤双煞”的功力尚且准逃之不暇,显见这暗中人必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自己岂非离了虎口,又入狮口?

    心念之中,身后突地传来一声脆笑。

    宫仇骤然回身,登时怔住,面对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衣衫褴楼,既黑且脏,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形同叫化的毛头小子。

    难道惊走“乾坤双煞”的会是他?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但听他刚才的笑声,脆得像个女孩子

    心中虽惊疑,但仍不得不问道:“兄台”

    “什么,你叫我兄台?嘻嘻”这一笑,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贝齿,宫仇又是一愕,讪讪地道:“这称呼不当么?”

    “哦这这字眼不大好听,看来你年组比我大,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冯真”

    “冯兄!”

    “说要你叫我名字!”

    宫仇被弄得尴尬非凡,只好道:“我叫宫仇”

    “早知道了!”

    “哦!贵庚?”

    “十五!”

    “我十六,托大叫你真弟,如何?”

    “好极了,就这样吧!”

    宫仇迭遭惨事,形成他性格早熟,但天真未混,冯真的谈吐,引发了他被压抑的童心,也扫除了他下意识中的冷漠,掀起一种跃跃欲试之情。

    “真弟,方才‘乾坤双煞’”

    “怎么样,不坏吧?”

    “是你?”

    冯真调皮地一笑道:“这一手如何?”

    “我不懂!”

    “我是冒名施诈,想不到真的把‘双煞’唬得抱头鼠窜!”

    “可是那声音?”

    “要不要我学给你听听!餐星吞月,倚云卧波”

    声音沙哑而不失雄浑,与方才所听的一般无二,不由为之绝倒,莞尔道:“这怎么学的?”

    “你知道口技这一行没有?”

    “江湖玩意!”

    “不错,我曾经学过这一门!”

    其实冯真是完全凭着精湛的内功,改变嗓音,宫仇见识少,没有体会出来。

    “真弟,那四句诗不象诗,词不象词的玩意,怎能唬走‘乾坤双煞’?”

    冯真闻言一呆,随即轻声一笑道:“这是一个无名老人教我的,他说如果逢上‘乾坤双煞’,这法儿最有效,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哦!”宫仇明知这是句搪塞的话,但却无可挑剔,彼此才认识,当然也不好追问“哦!”了一声之后,接着道:“真弟,谢谢你解了我的危难!”

    “不必挂齿,适逢其会罢了!”

    宫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真弟,你家住哪里?”

    冯真眼圈一红,道:“我没有家!”

    “什么,你没有家?”

    “是的,我妈死了,我爹不要我了!”

    “这,怎么说?”

    “我爹不许我出来,我自己偷跑出来,他不要我了!”

    “你怎知令尊不要你呢,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疼儿女的!”

    “我出来一年多了,也不见他找我,这证明他不要我了!”

    宫仇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最孩子活,忍俊不住地道:“也许今尊正在找你,只是找不着罢了?”

    冯真展颜一笑道:“也许是的,可能我错怪他老人家了!”

    “真弟最好还是回家,以免令尊大人牵挂,你这年纪出来飘泊”

    冯真用手指比腮一羞道:“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一年三百六十天,说话倒是满老练的,那你呢?为什么又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黑白双尸’的弟子,所以”

    “我不是!”“真的?”

    “我何必骗你!”

    “嗯,我想你不是,你的武功路数,完全不是‘双尸’的路子,但你夜入‘张仙祠’,而能安然度过一夜,这为什么?”

    “我是去赶拜兄之约,胡闯进去,弄出这大的误会。”

    “你还有拜兄,他是谁?”

    “辣手书生!”

    “哦!名气不小!”

    “真弟对江湖事知道得不少?”

    “道听途说而已!”

    宫仇想起拜兄“辣手书生”不禁大感急躁,如果他找不到“黑心国手”求治,后果不堪设想,心念之中,道:“真弟,后会有期”

    “什么,你要走了?”

    “是的!”

    “我还有话要给你谈。”

    “以后吧!”

    “什么事这样作急?”

    宫仇无奈,只好把“辣手书生徐陵”被爱人邢玉娇下毒谋害,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找到“黑心国手”求治的事,说了一遍。

    冯真嗯了声道:“如此,你拜兄算是死定了!”

    宫仇不由心头巨震,一把捉住冯真的手道:“为什么?”

    这一捉,但觉对方的手滑腻细致,柔若无骨,但也不大注意,他一心系恋拜兄“辣手书生”的安危。

    冯真眼内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徐徐地道:“黑心国手医术天下无双,但其心之黑也是普天下难找第二人,凡求他医治的,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照仇哥之言,‘辣手书生’被害,间接由于‘金剑盟’存心要剪除‘青衣帮’,而‘黑心国手’已被‘金剑盟’延揽,他找到‘黑心国手’也是死,找不到那就更不用提了!”

    宫仇登时额角现汗,狠声道:“如果拜兄遭受不幸,我要为他报仇!”

    冯真偏头想了一想,猛地抽回被宫仇握住的手,道:

    “有了!”

    “什么有了?”

    “我们得马上找到‘辣手书生’。如果他还不死的话,总有办法可想!”

    “事不宜迟,走吧”

    “真弟要和我一路?”

    “你不愿意?”

    “走吧,焉有不愿意之理!”

    说着,弹身驰下峰头,他心里惶急,脚下可使出了全劲,去势如电,奔了一程,暗骂一声该死,这一跑,冯真岂能赶得上,心念之中,陡然止步。

    冯真的声音道:“噫,怎么不走了?”

    宫仇回头一看,冯真距自己不过五尺,面不红气不喘,一付嘻皮笑脸之相,不自禁地面上一红,道:“我怕你追不上?”

    冯真嘻地一笑道:“还可勉强应付,仇哥你尽量吧!”

    宫仇对于这突梯刁钻的小友,感到有些骇然了,自己承受了“白尸”的全部真元,犹有可说,对方这大年纪,看情形内力修为在自己之上,江湖阅历也相当深,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

    当下重行举步,全力疾奔。

    顾盼之间,山区已尽,眼前现出坦荡官道。

    两人不期然地一刹身形。

    宫仇道:“真弟,现在如何追去?”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星射而来,到了两人身前,突地止住奔势,赫然是一个五十上下的枯瘦老者。

    那老者打量了两人几眼,目注宫仇遣:“小哥儿就是宫少侠?”

    宫伙一怔神,道:“不错!”

    那老者面上呈喜色,道:“请随小老儿来!”

    宫仇惑然道:“阁下何方高人?”

    “小老儿‘飞天蝙蝠胡靖’,奉命恭请少侠!”

    “奉何人之命?”

    “少侠到后自知!”

    冯真突地一拉宫仇道:“跟他去!”

    宫仇茫然道:“跟他去?”

    冯真喜逐颜开地道:“走吧,没有错,胡分舵主请带路!”

    “飞天蝙蝠胡靖”骇然望了这既脏且黑的小叫化一眼,掉头飞奔。

    宫仇疑云满腹,眼看冯真已举步,只好跟着弹身,心中却有些忐忑难安,冯真现身突兀,与自己相交前后仅一个时辰不到,如果其中有什么阴谋,那岂非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一元宝篆”的事,已使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成熟了不少,但,想尽管想,脚下却不曾稍慢。

    “飞天蝙蝠”人如其号,奔驰起来,直似一缕轻烟。

    宫仇若非在昨夜得“白尸”输功,以他原有的造诣,那真要望尘莫及了。

    奔行了约莫十里,拆入山区,愈行愈是荒僻。

    眼前,来在一座幽深的谷口。

    “飞天蝙蝠胡靖”首先刹住身形,宫仇和冯真也跟着停下。

    谷侧峰壁半腰,传来一声轻喝:“何方朋友?”

    “飞天蝙蝠”立即应道:“头顶一柱香!”

    “以何为证?”

    “青腰三带结!”

    “请进!”

    宫仇心中大感惶惑,分明这谷中是一个神秘所在,福祸全在进退一念之间。

    “飞天蝙蝠”一摆手,道:“两位请跟我来!”

    宫仇正自踌躇之际,冯真已露齿一笑道:“走吧!”

    宫仇天生傲性,心一横,不计利害,跟了进去。

    谷道幽暗深长,一路之上,隐约中人影憧憧,约莫盏茶工夫,面前现出一幢苔藓遍布的石屋,屋前站着四个青衣汉子,满面凄苦之色,其中之一抢步上前道:“舵主回来了!”

    “飞天蝙蝠”道:“请禀帮主,客已请到!”

    青衣汉子道:“帮主有谕,客到立即请进,毋须通禀了!”

    “飞天蝙蝠”往旁边一侧身,道:“两位请进吧!”

    宫仇惶然望了冯真一眼,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异样表情,咬一咬牙,大踏步往里便走,那青衣汉子忙抢前领路。

    晃眼来在一扇半开的房门之前,又是两名青衣汉子左右保门。

    那领路的青衣汉子向那守门的两名青衣人道:“宫少侠到!”

    房内立即传出个孱弱的声音:“请进来!”

    宫仇一听声音,登时领悟,大叫一声:“大哥!”一脚跨了进去,冯真随之而进。

    房内锦榻之上,半卧着一个面色憔悴的青衣人,他,正是“青衣帮”帮主“辣手书生徐陵”

    宫仇激动地再唤了一声:“大哥!”

    “辣手书生”目光扫向宫仇身后的冯真,道:“兄弟,这位是”

    宫仇忙道:“这是小弟新结识的好友冯真!”

    “哦,请坐!”

    冯真大咧咧地朝旁边椅子上一坐,道:“帮主,幸会!”

    “辣手书生”眉毛微微一皱,向宫仇道:“兄弟!愚见我以为此生不能相见了,想不到还能”

    说到这里,一阵哽咽,竟然说不下去。

    宫仇鼻子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悲声道:“大哥,情形怎么样?”

    “青衣帮总坛和各地分舵,在同一天被毁,帮中弟子大半被屠杀,少部分漂游在外,这里是唯一仅存的一处分舵!”

    “谁下的手?”

    “金剑盟!”

    宫仇咬牙哼了一声,道:“大哥,你的伤”

    “兄弟,我还有一个时辰可活!”

    宫仇的泪水,终于滚落腮边。

    “辣手书生”又道:“昨晚我奔赴‘张仙祠’,发现“黑白双尸’的标记,只好回头,想不到与你错过,一切经过,已得门下弟子传报,兄弟,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赶上最后一面”

    冯真在一旁冷冷地接口道:“别哭,死不了!”

    这话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令人啼笑皆非。

    宫仇却认真地道:“真弟,你说你有办法?”

    “当然!”

    “什么办法?”

    “我这里有一粒‘血豆蔻’”

    “辣手书生”半躺着的身躯,倏地坐直起来,颤声道:“血豆寇?”

    “不错,‘血豆寇’可以使阁下保住元神,遏阻毒势,一月之内,绝无生命之忧,仅一月的时间,定可从‘黑心国手’处得到‘辟毒丹’!”

    “这‘血豆寇’是稀世之珍啊”冯真一撇嘴道:“这东西我家里有的是,算不了什么,你既是我仇哥哥的拜兄,再珍贵的东西我都不在乎!”

    宫仇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结交了这位慧黠的朋友,的确不冤。

    “辣手书生”感激地道:“小兄弟,如此我受之有愧了!”

    口里说,心里却在想,这形同小叫化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血豆寇”稀世之珍,他竟说家里有的是,但,一时也不好问出口来。

    冯真伸手怀中一阵掏摸,取出一粒血红的豆蔻来,直伸到“辣手书生”口边,道:“吃下去吧!”

    那只既脏且黑的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辣手书生”伸手接过,放入口里。

    宫仇诚挚地向冯真道:“真弟,我该谢谢你!”

    “免,不值言谢!”

    说完,转面向“辣手书生”道:“我也叫你大哥吧,你现在该运息一番,帮助药力推行,我和仇哥哥暂且告辞!”

    “什么,要走?”

    “替大哥去向“黑心国手’讨药!”

    “小兄弟,你与那黑心老儿相识?”

    “不!”

    “那”

    “我自有办法!”

    “愚兄我这里有几粒珠子,带去向对方交换,也许好说话些”

    “不必!”

    宫仇对冯真虽说仍莫测高深,但却相信他的话决非无的放矢,接话道:“大哥,如此我们告辞了!”

    “兄弟,最少也得用过酒饭”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大哥,不必了!”

    “两位兄弟,为我如此奔波犯难,教我心何能安?”

    “大哥这话岂非见外了!”

    “既然如此,兄弟,本帮目前已由明转暗,我传令门人弟子,随时听候吩咐,凡是衣服前襟上有一段青线的便是本帮弟子!”

    “小弟记下了,大哥珍重!”

    “辣手书生”双目滚泪,这泪水是感激也是悲哀。

    宫仇与冯真别了“辣手书生”双双出谷。

    宫仇道:“真弟,哪里去找‘黑心国手’?”

    “星子岩,他的老窝!”

    “如果他不在呢?”

    “更好!”“为什么?”

    “届时自知,赶路吧!”

    黄昏时分,两人来在一座大镇甸中。

    华灯初上,人群熙来攘去,热闹非凡。

    冯真道:“仇哥哥,我们先去吃饭吧!”

    宫仇点头道了声:“好!”他对新结识的兄弟,始终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受,但又无法分析异在何处。

    两人穿插在人群中,直奔大街。

    走了没有几步,宫仇忽然发觉冯真竟然失去了踪影,不由大是惶然,目光四扫之下,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突地

    前头行人波分浪裂,向两旁闪开,间或传出一两声惊“噫!”看见一个貌相威棱的老者,旁若无人地迎面疾走而来。

    宫仇大感骇然,眨眼之间,那老者已行到身前,但觉有一股极强的暗劲,把自己的身形,向外猛推,本能上的反应,使他沉气稳身,但仍被迫得踉跄退开,心中之骇异,莫可言宣。

    那老者似有所觉,目光向宫仇一扫。

    宫仇的目光甫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立感心旌摇摇,六神无主,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心中暗呼:“邪门!”

    老人去远了,他仍征在当场。

    忽地有人拉了他一把,道:“走呀,发什么呆?”

    一看,竟然是冯真,不知何时又回到自己身边,讶然道:“方才你去了哪里?”

    冯真不自然地一笑道:“去如厕!”

    “你看到那邪门老人没有?”

    “什么老人,没有呀?”

    宫仇余悸犹存地把所见说了一遍,冯真双目连眨道:“我知道了,他就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白石岛主’、‘奇门派’掌门人!”

    “乾坤双煞的师父?”

    “不错!”

    宫仇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就难怪了!”心中却暗自佩服冯真见闻广博。

    两人沿街而行,冯真七拣八拣地,最后在一间气派十足的酒楼前停下步子,道:“仇哥哥,这里将就吧!”

    宫仇倒是胸无成见,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手拉手地踏进酒楼大门

    店小二看这两个人上门,一个是村俗少年,另一个和乞丐差不了多少,神气十足的横身当门一站,吆喝道:“你两个小子胡闯些什么?”

    宫仇一怔神,冯真一翻跟,大声道:“你们这儿是干什么买卖的?”

    “酒楼!”

    “这不就结了!”

    店个二瞪眼道:“你俩”

    冯真呸了一声道:“小子,你则狗眼看人低,以为小爷吃了付不起钱,是不是?”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锭金子,晃了一晃。

    店小二马上改容道:“两位请进!”

    冯真白了小二一眼,进去拣最大的一副座头坐了,高声嚷嚷道:“小二,四时鲜,四干果,再拣你们店里拿手的菜十个二十个,上等花雕半斤!”

    小二倒咽了一口唾沫,转身下去。

    宫仇皱眉道:“兄弟,吃不了这许多?”

    冯真噗哧一笑道:“吃不了摆着看吧!”

    不一时,酒菜齐上,宫仇是确实饿了,举箸大嚼,而冯真却斯文得很,浅尝则止,但每一盘每一碟他都用筷子穷翻一遍。

    吃喝间,冯真认真地道:“仇哥哥,你内力相当深厚,而招式却令人不敢恭维,什么原因?”

    “这,想是缺了明师指点的原故!”

    “我替你介绍一个师父好不好?”

    “师父?”

    “不错,以你的内功根基,只消一年半载,包管使武林侧目!”

    “什么样的师父?”

    “你先说愿不愿?”

    “愿当然愿意,不过”

    “怎么样?”

    “我要学剑!”

    “学剑?”

    “嗯!”“为什么?”

    宫仇面上流露出一片惨厉之色,激动地道:“先母生前一再告诫,必须习剑!”

    冯其“哦!”了一声道:“你也没有妈妈了?”

    宫仇眉目之间,怨毒之色大浓,咬牙道:“孑然一身!”

    “你比我还可怜!”

    “真弟,武林中以剑术称雄的有哪些?”

    “论武功当推‘奇门派’掌门‘白石岛主’第一”

    “真弟,你似乎对‘白石岛主’特别推崇,我说的剑术!”

    “剑术吗四大剑派武当、昆仑、峨嵋、华山,近百年来,人才调落,不足一道,目今当以‘金剑盟’盟主为最!”

    “盟主是谁?”

    “不知道,但传言他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可能找不到敌手!”

    “只他一个?”

    “不,‘二贤庄’庄主南宫靖与何一凡合称‘无敌双剑’,但”

    “怎么样?”

    “十六年前,‘二贤庄’遭逢巨变,自庄主以下,无一幸免,被誉为‘武林第一家’的‘二贤庄’也被烧成白地!”

    “哦,什么样的巨变?”

    “这在武林中是一个谜!”

    “另外呢?”

    “百年来仅见的剑术好手‘丑剑客’,但他在三十年前失了踪,这也是一个谜!”

    宫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我们该走了?”

    冯真点头招呼小二,把那锭约莫一两重的金棵往桌上一放,道:“小二,剩下的赏你!”

    店小二连眼都直了,好半晌才哈腰作揖地道:“谢小爷的赏,小的方才有眼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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