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与书生摊牌

    “许自如，你但说无妨，在我这里，你不是外人！”

    许自如拣了张靠近茉然的椅子坐下，慢吞吞地问道：

    “许某还是想问问，郡主殿下有没有紫烟姑娘的消息？郡主殿下目前已经是姑苏苏氏一门的当家人，对这些应该比较了解了！”

    茉然听了，眉心紧蹙。

    如她所料，许自如还是会来问自己有关紫烟的消息的。对于许自如的身世，从陆七那里，茉然也算是了解一些。如果事情没有太大的差错，那么紫烟便是他的嫡亲妹妹了。紫烟失踪了，许自如肯定是担心的，并且他肯定也在寻找，实在找不到了才会来问自己。

    哎！虽然我目前已经接管了姑苏苏氏一门，但是这里头，我可真得不知道啊！紫烟失踪一事，约摸只有爷爷知道了。我根本不晓得此刻紫烟在哪里。

    于是，茉然低下头，轻声说道：

    “许自如，虽然我是苏家的当家没错，可是我真不知道！”

    许自如听了，亦落寞地低下头。

    茉然能够了解他此刻侧心情，必定是失望难过到。正如……我会经常想起我大哥……正如……宋度会经常念起小柔！骨肉亲情，无时无刻不牵挂在我们的心头。

    茉然在心里反复思虑了一番，决定跟许自如深入谈谈。于是她站了起来，将书房的门窗全部关严。

    许自如的眼中，满是不解的神情。

    茉然缓步走到许自如的跟前，正了正神色，严谨地说道：

    “书生，紫烟是你妹妹，对吗？”

    许自如的脸上，一片讶然。他张大嘴巴，话语脱口而出：

    “郡主殿下何出此言？！”

    茉然莞尔一笑，将许自如的神情尽收眼底。她摊开双臂，耸了耸肩：

    “也是最近，我与陆太傅对于你们的事，交流了一下。如果本小姐没有揣摩错误，紫烟姑娘便是你的亲妹妹！而你，便是多年前朝中的四品大臣许南之子。”

    许自如低下头，默不作声。

    他的动作，显然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话。

    茉然考虑了一小会儿，继续阐述着内心的想法：

    “你之所以来到这金陵城，必是有三个目的。其一，寻找紫烟的下落；其二，发挥一下你的才干；其三，追查当年许氏一门的灭门惨案。许自如，本小姐说得对吗？”

    许自如抬起头，对上茉然的目光，诧异地问道：

    “这一切，郡主怎会知道？”

    茉然无奈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与许自如面对面坐着，继续说道：

    “这一切事情的原委，本来我并不知晓。是陆七，陆太傅看见你和紫烟，发觉了些端倪，后来将给我听，我才知道的。

    你爹许南，也是我爷爷苏齐山的养子，成年之后入朝为官，并且官居四品。可是，没过多少年，许氏一门却惨遭灭门。男子被定为死罪或者充军，女子则被送往青楼，不得翻身。

    陆太傅一直知道紫烟是许南的嫡亲女儿，于是他与苏老太爷都念及恩情，暗中照拂着紫烟，将紫烟安排到苏家名下的青楼——桃花楼。于是，紫烟也因此避免了接客的极端噩运。

    但是许南有个儿子，自幼不再家中，也无人知晓他在哪里。于是这个儿子也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前些日子在央州，陆太傅看见了你手中那竿毛笔，基本就确定了你是许南之子。而他也告诉我，当年义兄许南一家是被陷害的。

    于是，我便猜测到了你的来意！”

    茉然说完，瞥了许自如一眼。

    许自如怔怔地站了起来。只听得“噗通”一声，他又跪倒在地，口中只吐了几个字：

    “请小姐做主！”

    茉然迅速起身，绕到书桌的另一侧，将跪在地上的许自如扶起，安慰道：

    “今日我将此事和盘托出，必是有心理准备的！许自如，你爹许南和苏玉海、陆七、李仁辅一样，都是我爷爷的养子。那么依照苏家的那些辈分来说，我苏茉然也该唤你一声义兄了。

    紫烟在哪里，我却是不知，也只有我中风在床的爷爷在知道。不过你放心，紫烟我一定派人去找，许家二十多年前的事，我也一定派人去查！

    义兄，你不是一个人。你要记得，你也算是半个苏家的人。我们都会照拂你。不！是相互照应！”

    许自如的诧异之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与感激。他对茉然作了个揖，郑重地说道：

    “谢谢小姐！有小姐这句话，我便安心许多。日后，但凡小姐又用得着的地方，令我知会我一声即可！”

    他喊她小姐，而不是郡主。

    茉然的心头高兴了些，他是信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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