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宿

    午夜一切都安静着，只有楼外草地上的蛐蛐在不停的叫着，那声音就像一首欢快的歌儿，细听起来是那样让人欣悦。天上的月儿有了弯弯的钩，稀稀的星星伴着月儿光闪闪的。可可很多夜晚就是这样听着蛐蛐叫，看着月儿的脸过日子，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孤单单的。可可没有入睡，她躺在床上无如何也睡不着，她在等待丈夫的归来，和他一起入睡。可可的丈夫是一个乡的副乡长，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于得水。

    楼道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是她的他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可可的楼门口。可可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她没有为他开门，因为他自己有钥匙。一阵金属的细碎的声音后，楼门打开了，是她的他回来了。可可下床为丈夫倒了一杯开水，习惯地说了几句话，可可在看着他的神情，猜测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姐，今天上边到我乡检查土地方面的工作，来的人中有我的一个中学同学，事完后他非要会玩麻将，我帮着凑手了，打完麻将己是十一点，我又请人家吃的夜餐。”丈夫述说着，像是汇报工作似的，具体又有重点。

    “得水，那你又喝酒了吧！让我闻闻嘴边好吗？”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在丈夫的嘴边抓一下，放到自己鼻子下边闻闻，一股酒味浓浓的。“今天喝多少啊！又超线了吧？该当何罪呀！？”她微笑着和丈夫说话。

    她和他一起上了床，躺在被窝里，熄灭了灯。

    “可姐，我不玩麻将不行啊！上边的那些人就是等着你给他点炮呢？这是他们的经济来源之一。酒也是帮人家喝的，我不能让我的上司多喝酒啊！不过，我以后尽量减少喝酒。”他说着，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

    可可习惯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在他的胸前内衣的兜里掏出了一叠钱，她摸黑数着数目，又送回了他的兜里。亲呢地说：“少了两张，今天酒和麻将都过线了，停止两天这‘工作’好吗？”丈夫似乎睡着了，可他还是用鼻子哼了一下，算是答应了她。

    过了一会，传来了丈夫睡着的打呼噜声，可可还是没有睡意。

    可可今年四十岁，她整整比他大五岁，按现在的说法那是姐弟恋情式的婚姻。原来两人都在同一乡里工作，可可是乡里的团书记，得水却是乡里的通信员，得水的爸爸是乡里食堂的厨师。她和他相识时，可可己经是二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得水天天叫她可姐，现在还是这样地叫着。

    一个快嘴人告诉了得水的爸爸，儿子正在和乡里的大龄姑娘可可谈恋爱，得水的爸爸亲自“审问”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认了这桩事。得水的爸爸严厉地训斥了得水，并告诉儿子，如果继续下去他要和自己的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从此，得水的爸爸的手里时常拿着一根烧火棒子，如果发现儿子和可可在一起，他就要动武解决问题。因而，那根棒子是给儿子看的，也是给可可看的。

    然而，一根烧火棒子怎能看得住早己成熟了的爱情。不久，儿子和可可不见了，她和他背着得水的家人己经登记结婚，她和他去北京旅行结婚度密月去了。得水的爸爸经人一劝也就认了，那根烧火棒子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可可知道，丈夫现在的地位、年龄、工作和他那帅劲，这些都是令他周围的女人青睐的，有着极强的诱惑力。人到中年的成熟男人，就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需要她这个“交通警”亲自指挥，否则，男人会走上斜路的。她要随时侦察丈夫的动态，把一切“可能”消灭在萌芽状态中，决不能让来之不易的婚姻付之一炬。因而，她要经管丈夫兜里的钱，他要经常陪郎伴驾。

    可可睡着了，嘴里觉得甜甜的，也许做着香香的梦。

    可可习惯了，不论夜里什么时间睡觉，早晨都是六点半起床，她要为丈夫做好早饭，她要收拾好丈夫的上班要穿的衣服，还要为丈夫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让他上班前有个好心情。

    丈夫就要上班了，可可递给丈夫二百元钱，笑着说道：“咋天亏损的，姐给你补上，有了余钱可要上缴啊！”丈夫微笑着，看着她的脸，顺势伴着一个香吻。

    夜幕降临了，可可看了一会电视节目，又到了她听蛐蛐叫和数星星的时间了。于是，可可又躺在那双人床上，习惯地听着蛐蛐叫声声，数着星星亮闪闪，等待着丈夫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