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声对他说老爷因为用车的事厉声呵斥了夫人。

    “富江，你外公给我打电话，说你手机打不通，让我转告。”餐桌上，松平宗一捏着筷子食不知味，犹豫许久还是提了出来。“说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让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

    松平宗一话尾带着轻颤，“是假期要过去玩吗？不用那么麻烦……”

    “不是，是我要搬过去。”富江放下筷子，拿纸巾印了印唇角。

    松平宗一手里的筷子都拿不稳，松平镜华倒是看了富江一眼，眼中有意外也有得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搬出去？”

    “因为这里住着不舒服。”富江轻声说，“我先上楼了，父亲慢用。”

    松平宗一伸出的手颓然落下，他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最后的叛逆就是对自己与美智子离婚的反对，之后就仿佛瞬间变成了成熟的大人，极为有主见，他的事都是自己决定，旁人哪怕是自己这个父亲都无法置喙。

    “大哥要去哪？”一直被母亲压着安静吃饭的松平茂雄终于忍不住了，稚气的问父母。“为什么要搬走？”虽然大哥总是冷冷淡淡，但松平茂雄还是很喜欢大哥。小孩子都喜欢好看的东西，理所当然。

    松平镜华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松平茂雄看了母亲一眼，低头吃饭了。

    “走了也好，”松平镜华轻声说，不畏松平茂雄吃人的目光，“其实你是知道的，这对富江还是对我们，都是最好的。你和他依然是父子，日本就这么大，家里有私人飞机，想见面也容易。我也不用闹心，茂雄也不用一直活着大哥的阴影下。”

    “他已经是下任家主了，还有什么阴影？”松平宗一眉头紧皱。

    “父亲的关注永远只在大哥身上的阴影。富江搬走，哪怕他依然得不到父亲的关注，也不用看着父亲关注别人。”松平镜华低声吐出心中的不满。“我希望茂雄健康长大，不止是身体，心理也一样，不会尝到嫉妒怨恨不公，才会成长为优秀的人。”

    听到自己的名字，松平茂雄抬头，孩童透澈无邪的眼眸看着父母，松平宗一与小儿子四目相对，耳边全是妻子的话，身体中的力气被抽空，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富江没空去理会自己要搬走的决定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怎样的震动，他连刚到手的毛球都没时间撸，只为了赶作业。冰帝号称贵族学院，各方面都出类拔萃，成绩自然也是。与外界某些无知的人所想的，有家室有钱有权就能为所欲为根本不是一回事。各种考核多如牛毛，比普通学校更加严格。

    物理一向是富江的苦手，每次考试都要靠迹部帮忙补习加划重点押题才勉强合格。每次被物理折磨，富江就安慰自己，自己本身就是不受物理学约束的，学不好理所当然。

    不过平时的作业迹部是帮不了他的，富江叹气，只能靠自己渡过这个难关了。

    “外面那些你解决，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富江做题，头也不抬的对杀生丸说。

    窗户外黑压压全是西国的妖怪！

    带头的几只都贴在窗户上了，带头的跳蚤精压得脸都变形，眼泪滂沱的盯着屋子里的小白犬。

    “杀生丸大人……”紧贴在玻璃上变成奇怪形状的嘴蠕动着，勉强挤出几个字。“请一定让我侍奉左右。”

    这群妖怪十分激动，拼命往玻璃上贴就想离王近一点，灯泡一样的眼睛流着幸福的眼泪，富江做完一道题抬头被这些本来就很奇怪一挤压更奇怪的妖怪吓了一条。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除妖师驱魔人阴阳师就要赶到现场了！

    眼看玻璃已经被挤得嘎吱作响，富江当机立断抄起肉丸拉开一道缝扔了出去。“既然你是王，就要担起王的责任，要成长为一只好狗狗啊肉丸，去吧！”抡开手臂就把杀生丸给扔出去了。

    众妖呆滞，这个人类做了什么？

    “他……他把王……扔出去了……”一只妖怪结结巴巴的说。

    “哈哈……怎么会是王呢……”一只妖怪干笑着，“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们快逃吧，这个人类死定了……”王的怒火会把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部烧死。

    “但是我看王挺听话的……就像家犬和主人……”说到一半没声了，怎么会呢？那是他们西国的王，强大无比的大妖怪，谁有资格做他的主人？

    …………

    纷杂烦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往耳朵里灌，除了邪见大叫一声追着流星般飞走的杀生丸离开，其他妖怪并未散去，反而像围观什么稀奇物件似的不断贴过来。本就被物理折磨得欲死欲仙的富江耗尽了最后的耐心，“闭嘴！”

    众妖被呵斥得安静了一瞬，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声响，其中不乏嘲笑声。

    “他让我们闭嘴哈哈哈！！”

    “不知道自己死定了吗？不用等杀生丸大人，我能解决！”

    一只自告奋勇的幽魂飘进了窗户，狞笑着靠近富江，“竟敢对杀生丸大人无礼！去死吧人类！”

    还不等富江动手，他身上突然发出一阵绿色的光芒，被光芒笼罩的妖怪一声惨叫，化作青烟消散了。

    是的场静司送的御守。

    外界的嘈杂安静了，众妖潮水一般分开站立两侧，银发白袍的西国之主缓缓走来，他的身后跟着手持人头杖的邪见，青蛙一样的眼睛还含着幸福的泪光，死死黏在杀生丸身上。

    “什么意思？”杀生丸冷声问道，如果不能留下，示弱还是变回幼年体都没有意义。

    “你是西国的王，这些是你的臣民，你知道该怎么做，杀生丸，想想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