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自相残杀 6

巧地避了开去。

    “拿这样多的花儿，挽风阁本就不大，往哪里置才好？”阑珊樱唇一抿，淡淡地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不喜欢？”阑珊拧眉。

    “那么……现在问你，可否？”端木涯叹了口气，眼睛里宠溺的神色稍纵即逝，还好还好，没有被她发现。

    “倒也无妨。”阑珊抬上看着满目逐渐延伸的花海，只得点头。

    “我原本……是为了谢你才让知棋送过来。”端木涯推着她走入屋内，“看来，你没有领悟到本殿下的意思。”

    “谢我？你谢我什么？”这回倒是阑珊不明所以。

    “关于太子那件事，阑珊的大恩大德，我可是永生不敢忘。”

    “哪里有那样严重？”阑珊不由一嗤。

    “若是没有你……恐怕这次，便要功败垂成。”端木涯神色复杂，叫人一眼难以望尽。

    “你……即便是功败垂成，同样也很快便可以东山再起，有何可忧之处？”阑珊摇了摇头，笑得有些不以为意。

    “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她暗自挑眉，“我何时如你那般，一句话要转九道弯了？”

    “总之……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向来恩怨分明，拼尽全力也要报答你的。”他低下头来，执起她方才拭过的琴，凝视着说道。

    “真的？那么……是不是，我无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答应？”她停下动作，突然来了兴致，问。

    “若是在我的能力所及之内，自然可以。”端木涯倒也未多想，只是细细地看着她如画的眉目，这般一个窈窕如梨花的女子，心中到底藏着多少城府与心机呢……遇到那样多的事情，都能应付自如？

    “端木涯，那一日我为了你，第一次杀了人。”一想到那日之事，依然觉得惊魂未定。

    “怎么……你之前不杀生的么？”端木涯惊了一下，低眸看她。

    “你以为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吃人肉的么？！”她瞪了他一眼，声音微微加重。

    “抱歉……那么、为了补偿你，答应你两件事情，如何？”

    “罢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一件便也足够了。”阑珊站直了身子，拿起自己的手指细细端详，时间过得真是快了……一转眼，便是三百多个日夜，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那样陌生？

    只觉得一时间她的表情有些异样，却忍住不去多想，怔怔点头，“好。”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

    “端木涯，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太子妃？”她突然回头，是请求的语气。

    “阮之盈？”端木涯一怔，她极少关心旁人的安危，问，“为什么？”

    “我欠她的，我欠她良多……她已经失去得够多了，所以、我不希望她受到更可怕的伤害。”阑珊摇了摇头，声音极低。“是不是若是她没有遇见我……便不会失去这样多？”

    “不……她既然愿意嫁给太子，就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太子妃的身份，不是白来的，总会伴着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