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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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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当地的习俗,农历的十月初一是鬼节,我回老家给另一个世界的亲人送心意。昔日的伙伴,戏剧般的在这给我留下酸甜苦辣记忆的小河桥上相遇了。

    我下车脚没站稳,突然一双大手捂着了我的眼睛,我突然来了个金蝉脱壳。

    “啊!际哥?是你?你还活着!”我搬着他的肩头惊喜万分。

    “活的还朝气蓬勃呢。”他满面春风,笑的好灿烂。

    “还是衣锦还乡呢!”他那气质他那精神加上满身的包装足以证明他过的很好。

    “好样的,是金子在哪就能发光,我的哥哥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哈哈哈,”我们开心的笑声惹得过路人也送来好多微笑的目光。

    “哎,那一天你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吧?如果不是我呀,你早给老龟做伴去喽!”他指河东那片芦苇九分玩笑一分嘲讽地笑着说。我望着小河那潺潺的流水。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

    午饭后,还不到上学时间,我和际哥在河边柳树下玩耍,太阳火辣辣,无精打采的杨柳正低头欣赏自己的影子。一会柳条象得到什么好消息,突然兴奋起来,他们欢快地摆动着那柔软的枝条。一会雷公一声吼叫,满天乌云都来报到,刹时间天地一片黑暗,豆大的雨点象在地上寻找什么。一会天又好亮好亮。我们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接着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际哥拉着我赶快向小河渡口跑去。说是小河其实也有150多米宽,那时还没有桥,乡亲用树桩填土打了一个拦河坝,其间留有两个渡口,上边都棚了两根木檩,也真象踩钢丝那么危险,我们走惯了,也如履平路。头上电闪雷鸣,雨水劈头盖脑的浇下,呛的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来到渡口时雨突然小了,际哥已经跑过,我在后眼看就要跑过去了,我突然觉得脚下木檩在动,当转眼看是怎么回事时,我的身体突然悬空,掉到汹涌的河里了,好长时间我脑子里没有任何记录,等际哥把我拉上来,我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际哥不轻不重的照头打了我两巴掌“你冒失个啥,一天过几百遍,竟掉到河里?要是姐姐知道了,会急死的。”想到姐姐,我急忙拉着他的手“求你了,可别告诉姐姐。”后来才知道是“司令”搞的鬼,我过河时他刚好赶到,故意晃动木檩我才落水的。

    际哥,姓常、名际,是我幼时的邻居,长我两岁。他的父亲常叔是我们这里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吃公家粮”的干部,听说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当官的丑事,被逼迫而英年早逝。妻子秀婶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端庄秀美,宽厚善良是最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形象。我家在常家东边,两家合用一架屋山,我三岁时和弟弟一起出天花,母亲因孩子有病上工迟到,被造反派毒打,加上弟弟弃家归西,我也一息无望,母亲不堪伤儿女之痛随儿而去。父亲为此精神失常,一夜之间五口之家,就剩下一个父母抱养二伯的九岁女孩,就是这个姐姐成了我家的顶梁柱。

    这两个风雨飘摇的家里就剩下了几个破碎的心了。这几个不堪痛苦的心自然相互多了许多怜悯、同情和友善。

    两家天真纯洁的孩子,自然不沟自通,哥哥是妹妹的靠山,妹妹是哥哥的影子。

    在我生命垂危时,是秀婶杀了唯一的一个下蛋鸡救我性命。是她把放了十几年的嫁妆给我做棉衣,是她让我们小姐妹尝到了母爱。更是她造就了际哥的一身正气,成为我们孩子群里钢铁脊梁。

    前面说的那个欺我落水的“司令”是我们村长的独生子,比我大四岁,他也学老子的样子,自封为司令。他和一个村干部的女儿爱搞恶作剧,专门欺负村里孩子。直到我们哇哇叫时他们才开心。

    那时我才四五岁,那对“魔男魔女”用一根绳子系在河边的柳树上,洋洋得意荡着秋千来引我上当,我知道他爱骗人,开始不愿意坐,终因我年小好奇,抵不住诱惑,再说就是大人也看出来什么破绽,可当我坐上时,他用力推了几次,秋千荡起来了,我好高兴。他突然把系着活扣的绳子拉开。“噗通”我掉到河水里。他带领他的狐朋狗友在一阵欢笑声中撤退。际哥不声不响的把我抱上岸来。

    还是他,一个大风天他把身小力薄的我驮在脖子上,把我送到高高的树叉上,他们兴高采烈的跑了,我就苦苦等了半天一直到际哥回来才把我背下来。

    还是他,当我们女孩子拉着树根在河水里洗澡时,他象幽灵一般潜入水里偷偷拉着我们的腿,送到深水中他们就无了踪影。我差点淹死,还是际哥连衣服都没脱,就跳到水里把我托到岸边。

    际哥是我儿时的保护神。

    上初中时候,我的姐姐出嫁了,我和父亲就住到姐姐的村里,虽然是两个村子我们的家相距还不到500米,姐姐常常到秀婶家做针线,我也常和哥哥一起做作业。那时学校体育运动很红火。哥哥才15岁就快一米八高了,篮球排球都打的漂亮。他多次代表县队到地区和省里比赛,回来后都是我给他补课。他很聪明不管落了多少课程,我给他一讲很快就能赶上。我们是一个班,他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他很多事都依着我,就是争论作业题从来都是互不相让。非要争个是是非非。有一次我们一起解一道几何题,我有的见解,他有他的主张。我加了一条辅助线比较简便,争来吵去是一题多解。我们吵的面红耳赤。他妈妈和我姐姐认为我们吵架了,还没等过来劝说,我们都明白了,就笑的“哈哈哈”了。我们为发现多种解题途径而高兴。我不知道怎么手舞足蹈中把墨水一下洒了他一身一脸:“花猫眯!”我笑着跳着,他越抹越花,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苦笑着瞪我一眼“看你那象个女孩子!”我马上嘟噜着脸不理他。他无奈地按我坐下。他给我一个鬼脸“别闹了,罚你给擦擦?”笑够了,我也认真给他擦个干净。母亲姐姐看到我们开心的样子,眼里有一种异样的东西。

    有一年冬天哥哥去省里打球回来,直跑到我家递给我一个小纸包

    “给你,城里女孩子都带这个。”他脸红红的,等着我的反应。

    “好吃的吗?”我边打开边说。他没搭话,笑咪咪地看着我。

    “啊,是纱巾哪!我当什么好东西呢?这么薄?系上会挡寒吗?”

    “你你不识货,是我花了全部的生活补助,七八块的。”他很委屈。

    “啊,我当是哎你真会浪费。”我知道伤了他的心,声音压的好低好低。

    很久很久我没敢带它,我觉得白的耀眼,穷孩子哪里配带这个。姐姐一再说我,才带了去上学,他第一次看我带那个纱巾的时候,他兴奋的满脸通红。上课的时候还偷偷看了我好几次呢。

    上高中时,我们要到八里远的乡镇学校去,还要住校,有时两三个星期回家一次。那天该我值日扫地,他扔给我一个纸蛋,我好迷惑,狠狠的瞪他一眼,打开一看:

    “我妈妈病了,想叫你回去。”

    “回去就回去,搞这么隆重干什么呢?”我嘟囔着给他回家了。一路上他不给我说一句话,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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