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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从业者接下来却说,碎话不过是人暂时丧失理智的情感宣泄,是任何人的必须。

    关键的是如何看待,不仅有个“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的问题,即使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往往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这些虽不过都是细枝末节的而非更重要的人的操守的问题,但在识人方面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按照碎话多少就可以把人划分为可交往与不可交往两类。

    可交往的就是碎话多的一类,这类人多少心机喜怒形于色,与之相反的一类则是凡事少有表露,常常有着让人无法琢磨的心机,尽管后者往往要比前者表面上有更大的作为。这就是我最初对于碎话的看法。

    噢,对了,还是先对碎话做一个明确的界定吧:一、碎话多是下一个层级针对上一个层级不可逆转的无论是否合乎我意的决定有感而发,于问题解决通常没有多大的影响;二、虽多于非正式场合说出,但由于杂乱,上一层级往往能够容易地通过某一个渠道接受到信息。碎话者常自觉较为隐秘,别人不会知道,但事实却不尽然;三、碎话说起来往往没完没了,直至让人生厌。

    事实上,无论如何界定,当时的我都无法经得住碎话的诱惑。

    原因是,人终究还是要讲话的,而且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实际上很大程度地在靠着说话来维系。若是彼此间的话说顺了,感情必要跟着增进不少,尤其集体场合,若有一个流利的语言表达,往往能成为这个集体的核心人物。

    而咱们所说的“说话”绝非正式场合中的那种一本正经的讲话,在人的一生中正式场合总要远远少于非正式场合,虽说非正式场合所说的话并非完全都是碎话,却是碎话适宜的土壤。

    这样的土壤必然地决定了碎话的新闻性、间断性、灵活性和迎合人心理的趣味性以及引人关注等诸多特点,而让之具有旺盛的生命力才得以延续。

    根据咱们前面曾经讲过的事实,大致可追溯至人自主意识觉醒的高中阶段,只不过那个时代的碎话不惹人注意而已,及至踏入了社会就无时无刻地不陷入碎话的包围之中,若是无人及时提醒,人对于这种包围常常是不自觉的而且会不自觉地就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提醒是不常有的,因为似乎只要过了十八岁就算是成人了,无人肯去担干扰别人生活的罪名,除非是自己最亲爱的爹娘,即使爹娘也常因此而被指责为“多管闲事”。至于其他人原也是有的,因常遭受“孙子”之骂就绝无仅有了。

    或许由于我爹娘故意操作的缘故,我不仅无法经得住碎话的诱惑而且容易成为碎话的中心。

    之所以这样说,主要因为无论是高中阶段还是当兵期间,尽管我并没有觉出自己如何与众不同,但大家还是觉得我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我就少有朋友,大家所说的俏皮话因为常常有隐含着我爹操作的成分,多不冲向我,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我的突然到场而让热烈的场面嘎然冷下来。

    看得出来,大家对于我爹的操作不仅仅象我认为的那样出于嫉妒,而是出于本能地反感。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思想境界,才让原本必需的谈话多起来。

    任何人都有从众的心理,因为只有首先从众才能与众不同,尽管人最安全的状况往往是最普通的与人没有丝毫两样,但人还是喜欢自己有与众不同的表现。

    我显然不希望自己被排挤于他们之外,所以经常地抓住一切尽可能抓住的机会去参与其中的某些讨论,尽管他们仍在回避我,但他们不得不佩服我这方面的天才,我当时确这样认为,事实上,他们是因为我的特殊情况误以为我所说的或许更确切的缘故。

    凡是碎话,就免不了牢骚的成分,至少的也会正话反说只图引人注目。但碎话与单纯的牢骚还是不同的,其内涵往往要更广泛一些,尽管碎话往往会因为一句牢骚话而起。

    暂不去细说二者之间的联系与区别,单说刚才提及的两个阶段我的碎话天才无疑受到了限制而没有得到淋漓尽致地发挥。

    碎话是必须的,不仅因为自然积蓄的能量得以排泄可以让人得到愉悦,而且还会因为暂时地让人成为某个小团体的核心而让人骨子里喜欢表现的天性得到满足,所以碎话还有无限蔓延的趋势。

    然而,这并不等于说碎话是不可控制的,除了其时其境的因素外,更重要的还是人自身的观念。

    譬如刚才所说的两个阶段,尽管碎话在强烈地诱惑着我,我还是有所控制的。

    既强烈地渴望着,又自我控制着,这样一对矛盾就是我当时最真实的写照。

    或许人永远地就要处于这样的矛盾之中:既渴望着,又无法甚至不想实施自己角色的转变。

    我当然地在反感着我爹娘的操作,分明地又渴望着这种操作,似乎离了我爹娘的操作我当真不知该如何去做。

    如果你能够理解了我啰哩啰嗦所说的这些话,就不难理解碎话内容的广泛性,无疑地,搀杂着情绪从天到地从人到社会从国内到国外从贫到富等等所有人能够意识到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碎话的内容。

    从表面上看,“碎话”是广博的,仿佛宏学大儒,但“碎话”多讲究韵味,倘若要从“碎话”中了解信息必要首先关注它的韵味,而只要关注韵味就又会加入人的主观创造,凡是人的主观创造都无法摆脱主观性,也正是因为这种主观创造性才让碎话真正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待我的意识达到这个层次,已是我到工厂为弥勒佛开车的时候。

    无疑因为“司机”这个特殊的身份,我仍无法很快地成为碎话的中心。

    但此时的我已放松了主观上对自己的限制,便有了认真地观察和研究碎话的机会,而且形成了开头的观点。

    所以,我更加强烈地渴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在我看来,他们或许是最纯朴的一类,我原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为什么偏要从中分离出来呢?

    人自我控制,往往是最累的——不仅需要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单是终日里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就足以违背自己的性格而让自己因为矛盾而郁郁寡欢。

    为什么非要如此呢?反叛或许才是最真实的,尽管反叛常常被人隐藏的极深,但绝不可以因此而否定这样的事实,而且反叛这种人的天性也会因为道德的约束而遭到人惯性力量的抵制。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时常记起自己的身份,因此参与碎话常常是有选择的,只要涉及到厂里的一些关键,我就会突然地闭口不言。

    是否可以这样来表达:我既是受欢迎的,又因为我的表现而遭人排斥。

    之所以这样说,则因为人的角色是至关重要的,处于我当时的角色,哪怕是随便地说一句话,人们也会如获至宝地认为事关工厂的机密,对于喜欢猎奇的人们来说,我自是最好的渠道,但由于我的表现,人们又必然地因为担心我会告密而处处戒备着。

    这与我急于融入其中的愿望恰恰又是一对矛盾,但只要想做的事儿,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弃。

    唯一的方法,就是选择一些与工厂无关的内容主动挑起碎话的过程。

    人有的时候是相当脆弱的,他们的戒备其实也容易被我天才的碎话所打破,只要《脸面》中曾提及的我编造的一个关于弥勒佛的故事,我很容易就融入了他们之中。

    真的,不是吹,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碎话的天才,事情只要起了头,我就会记起许许多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显然都没有经过大脑的认真斟别,随便地说出来就足以充实谈话的内容。

    说起来,天才也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有的内容尽可以重复而不影响谈话效果,只要把其中的一些小东西略作调整即可。

    当然,也不能总是重复,只要说话的胆量再大一些,完全能够凭着已掌握的东西在主观臆测一些同样生动的素材,因为这种谈话往往无人去辨对错,更不会有人追究责任,只要能维持兴趣已算得上成功,至多会因为其中某句的新鲜而被人当成口头禅而传播稍纵即逝的一段,待人们的兴趣过去,又会被别的新鲜所取代,渐渐地这是偶尔的提及一下,倘有错误,脸上的羞涩也只是片刻间的事儿。

    碎话虽说也有积极的一面,但追求正道的人绝不可以沾染成癖,因为人的自制力总有脆弱的时候,便是人们常说的“话多必有失”吧。

    我显然没能汲取前面两个阶段的教训,偏偏因为追求而成癖,慢慢地就让之具有了惯性。

    人思维上的惯性要远远地强大于任何有形的物体,显然是为了让自己的谈话具有更强的说服力,我开始逐步地加入一些虽说故意弄的面目全非的真实,这足以让我成为此道中的高手并维持着高手的地位。

    问题是在我与工友们热络起来的同时,与弥勒佛之间的关系却逐步僵了起来。

    前面的讲述曾提及我们之间的故事,若细究起来,这恐怕也算是原因之一吧,因为他已多次地找过我并严厉地训斥我,除了我们开始僵持的关系,当然还有我关于他的一些行为的宣扬。

    ——不得不佩服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尽管我在透露这些真相时已经做过变动,但人们居然能够以已经变动过的资料而衍生出事件的真相。

    无可置辩地,我确已成为此道中的高手,而且因此也让我成了曾梦寐以求的核心。

    必须再次提及的,人只要气味相投就容易结成死党,尤其是在同等地位或者虽略高一些但不超过层级的人之间。在我成为高手的同时,无疑存在了“我已有几个死党”这样的事实。

    多数人认为这是我利用所谓的职务便利为他们办事的成果,这当然是至关重要的原因,但绝不可忽视了“碎话高手”的作用:

    至少这种既透露某一些虽非全面的却能够为人所用的真实而让自己显得高明一些满足了自尊的同时又象人们嘴里常说的“人热情没有架子”的表示的碎话助长了自己威信的提高。

    有时候,事情的好坏真假当真是难辨的。

    且不说我当初如何浮躁的压根儿就没有去辨别这种行为对错的心思,只说啰哩啰嗦了这许多,从大家的表情看,肯定有人对我说的“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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